來了,竟然能隔牆傳音。她如何都想不到上次的冰坨子鳳於曳會有什麼樣的事情非要找她。
鳳於曳長髮飛揚,濃眉入鬢,面色如月色一般皎潔如玉。再見面依舊是從前一副淡然冰冷的面容,英挺俊美依舊,依舊是形單影隻的一個人,背影孤單得叫凝歌不忍多看。
這個男人身上到底還藏著什麼樣的事情?為何會有這樣清瘦孤寂,彷彿世間無物的背影?
“有事?”
“娘娘還真是開門見山。”鳳於曳淡然縮回手,吃力的彎下身子攬起了地上的梨木長琴道:“正好皇弟閒的厲害,聽聞娘娘還有個‘第一女琴師’的稱號,得了新曲子,正好請娘娘一處練琴。”
鳳於曳說得認真,又好似說今日的天氣晴好一般的自然。凝歌卻滿頭黑線,沒有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閒的厲害?
所以那些和他被冤枉有苟且之事、穢亂宮闈的嬪妃都是這樣開始的?凝歌沒來由覺得彆扭,好在這藉著這夜色總算是遮掩了許多的心慌。
她終究還是有事求他。在這宮裡能依靠的人雖不是鳳於曳,但是隻要能避開太后和有生殺大權的皇帝,她凝歌還是要試上一試。
鳳於曳和鳳于飛的關係看著就水深火熱,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這句話終究還是對的。
凝歌如此想,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適才聽到鳳於曳的琴聲之後才想起來真正的救星就是這個冤家,艱難的抱著琴跳圍牆可不就是為了找這個鳳翎國最好的琴師求教麼?所謂勤能補拙,還有十餘日準備,到時候尋個生病的緣由糊弄過去總好過什麼都不會。
“正好,我也有事找你。”凝歌撫掌,跟在鳳於曳身後就進了涼亭。
“哦?”鳳於曳眼神微閃,長琴落定,和凝歌落座於石桌兩邊。
正是入秋的時候,天氣微有些涼意。鳳於曳衣衫單薄,只穿了一件素白滾銀邊的白袍,露出清晰的鎖骨,鎖骨下垂著一片小小的金葉子。藉著月光,能瞧見那金葉子已經被磨得光可鑑人,隱約在葉子邊上刻了一行小字。
凝歌無心去窺探別人的**,也就別開眼睛不去看。
雖只露了鎖骨,但是男子妖嬈不惑,鎖骨正巧畫龍點睛,引人遐思。這樣美男半裸的香豔場景,瞧在凝歌眼裡一陣臉紅心跳,連忙捧了桌上的茶水就往嘴裡送。
“唔……”
奈何那茶水似乎是剛泡的,燙口的很,凝歌如吃了蒼蠅一般吐了也不是嚥下去也不是,急的眼淚汪在眼裡僵硬在原地,好在鳳於曳專注於面前的茶水,不曾注意到凝歌的異常。
凝歌心中慶幸,硬憋著嚥下了嘴裡的茶水。卻不曾見鳳於曳面前的桌子上一汪茶水,正是瞥見凝歌的窘境手上一晃外出去的水。
他今夜似乎專程等著凝歌來,桌上的茶水都布好了,茶水爐子上咕嚕嚕的冒著煙,泡著上好的碧螺春。
這樣對月品茶,意境自然不是一般。
“適才娘娘說找皇弟是有何事?”鳳於曳慵懶的抬了一下眼皮問道。
“唔……是太后壽宴要我獻藝之事。”凝歌斟酌用詞,小心翼翼的說。
“哦?娘娘的琴是每年太后壽宴必不可少的節目,並不稀奇。娘娘擅長音律,是鳳翎國眾所周知之事。難道娘娘還有為難?”鳳於曳手上一頓,仔仔細細的瞧著凝歌的表情。
凝歌撐著下巴,袖長細白的手指在石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她猛然坐正身子做愁苦狀:“曲目不定。正準備向你來討教。可有好的主意沒有?”
鳳於曳挑眉:“曲目不定?”
她是玉瓏國最好的琴師,嫁與鳳翎國之後雖一直不受寵,但是畢竟貴為鄰國公主,每年太后生辰,她的琴都是壓軸的節目,已然是出神入化,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