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瑤光微微一笑道:“山主不必緊張,冷某並沒有說山主就是陰謀主使之人,只是……”
水韞玉道:“是什麼?”
冷瑤光冷聲道:“雖然查無實據,但卻事出有因。”
水韞玉的面色雖已恢復自然,但他那雙威凌四射的目光,仍含有一股兇暴凌人的殺機,他向冷瑤光冷冷一瞥,道:“好一個事出有因,說說看。”
冷瑤光道:“在下追趕到持孟家世妹的馬車,竟險致喪身於天殘谷內,事後才知道那車輪輪跡,也是別人所預布的陷阱……”
水韞玉道:“冷少俠要說的就是這些?”
冷瑤光道:“在下是說貴屬下郎氏兄弟何以知道冷某陷身於天殘谷?為何在冷某剛剛逃出絕谷之時,在榆天攔路尋碴?”
水韞玉道:“原來少俠是因郎氏兄弟而懷疑本座了,其實少俠誤入天殘谷,是何等重大之事!知道的豈止郎氏兄弟而已。少俠因此而心生惡念,終於將郎氏兄弟置於死地,本座雖不願落個護短之名,少俠的手段也太過狠毒了一點!”
冷瑤光原想以九嶷山雙無常之事,必可使水韞玉在窘迫中露出一點破綻,那知此人心之深,無與倫比,現在被他反咬一口,冷瑤光竟原告為作被告,成為殺人滅口的兇手了。
冷瑤光不善急辯,對付像水韞玉那等心機的老狐狸,他實在說他不過。
三眼神蚊張楚材,喝道:“盟主度量如海,咱們可不能饒你,識相一點,姓冷的,束手就縛可以少吃一點苦頭。”
冷瑤光長身而起,道:“南海一派,也算得武林名門了,閣下怎能如此不辨是非!”
張楚材嘿嘿一笑道:“廢話少說,獻出天殘秘笈,張某給你一個痛快。”
冷瑤光知道今日之事,已經不是言語所能解決的,只得拔出長劍,向懷中一抱道:“張大俠請賜教。”
張楚材撤下了一柄分水刺,兩眼向上一翻,道:“張某一向沒有搶先出手的習慣,你就不必客氣了。”
不管此人究交有多大能耐,單憑這副狂態,武林中就不易多見,冷瑤光雖然身負絕學,依然不敢絲毫大意。
他將長劍一橫,左手劍訣向右腕一拾,然後斜身進步,一吐即收,他算是出招了,但依然懷抱長劍,目注對方,保持靜如山嶽的態勢。
所謂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張楚材雖然狂妄,卻也知道這位藍衫少年,必然不是一個善與之輩。他身形一展,其快如風,分水刺振腕疾吐,指顧間一連攻出三記毒著。
數年浪跡江湖,冷瑤光也會過不少人物,但他感到張楚材這三招攻勢,連綿不斷,一氣呵成,出招之快,出手之狠,無一不是妙到巔毫。
碰到了這麼一個前所未見的勁敵,倒引起了他的豪性,口中一聲長嘯,也一連劈出三劍。
他使的是家傳靈山劍法,莊嚴古樸,氣勢雄偉,沒有半點取攻之處,但每一出招,卻隱含風雷俱發的威力。
大廳中的椅凳全撤除了,有足夠他們迴旋的餘地。
他們在纏鬥著,劍光奔騰,劍風虎虎,二十餘招過去了,還是秋色平分,誰也沾不到半點便宜。
敵眾我寡,纏鬥對冷瑤光是不利的,因而赫連達急傳音道:“兄弟,敵人如此之多,咱們要用快刀斬亂麻的打法。”
冷瑤光聞言一震,暗忖:“水韞玉才是最可怕人敵人,自己怎能浪費體力!”
心念一決,劍法立變,當張楚材一刺橫擊之際,長劍以奇詭無比的方位挑到對方的肩骨之上。
卡嚓一,劍鋒碎骨,分水刺已同時甩落地上,張楚材忍痛奔出鬥場,地面上留下了斑斑血漬。
第一場在出人意表之下結束了,整個大廳靜得落針可聞。
在場的都是身經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