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門樓,掛上了一塊王源親筆手書的匾額。
進了院子移步廳中,兩人在一張新添置的紅木几旁落座,小妹黃杏送了茶上來退下,只留兩人在廳中說話。
楊釗喝了口茶水壓低聲音道:“王兄弟,三月初三便要到了,你可準備好了?後日一早我便命人來接你出城,這一次可關乎你的前程,你可不能搞砸了。”
王源點頭道:“我會盡力的,若實在不能讓虢國夫人滿意,那也沒法子。”
楊釗皺眉道:“那不成,除非你想掉腦袋,否則你這一次一定要得到我三妹的認可,讓她同意和我出面將你推薦進宮。”
王源驚道:“發生什麼事了?王鉷李林甫不願放過我?”
楊釗道:“他們表面上是答應了,但最近這半個月中發生的事情我卻甚是擔心。你知道這半個月中朝廷中發生了什麼事麼?”
王源搖頭道:“我怎會知道。”
楊釗皺眉嘆息道:“韋堅和皇甫惟明都被殺了。”
王源驚道:“被殺?他們不是被貶出京城了麼?此事還沒完?”
楊釗嘿嘿一笑道:“那裡那麼容易便完結的,李林甫焉肯放過他們。說到底是李適之他們蠢惹惱了陛下,韋堅和皇甫惟明若不是他們在當中鬧騰,豈會這麼快便被李林甫給殺了。”
王源默然無語,雖然整件事跟自己毫無干係,但這是王源唯一知道的朝中的爭鬥之事,也正是因為此事,自己才從永安坊的平靜日子裡被拖到今天的情形。雖然爭鬥的雙方原本沒有什麼偏向,但自從自己的性命受到王鉷和李林甫的威脅之後,王源自然希望不希望對抗李林甫的一方失敗。但現在看來,他們還是失敗了。
雖然王源沒發問,楊釗還是低聲道:“韋堅和皇甫惟明被貶之事過後,本來陛下不願在此事上糾纏,可是韋堅的兩個弟弟將作少匠韋蘭兵部員外郎韋芝聯合左相李適之一起要替韋堅翻案,還傻乎乎的要太子出來作證。太子焉肯牽連進去?於是便斷了和韋氏之間的關係,以示清白。這之後,李林甫王鉷楊慎矜等人便無顧忌了,要求重查韋堅和皇甫惟明一案,卻絲毫不涉及太子。陛下也是煩了,見此事不涉太子便准奏重查,這一查便查出了韋堅和皇甫惟明相互勾結欲有謀逆的大罪。三日前,縉雲和播州兩處傳來訊息,韋堅和皇甫惟明已經被李林甫派去的人絕殺於任上了。
王源心中的驚訝難以形容,朝廷權利爭鬥的殘酷性王源是明白的,但從書本上和影視劇上看到讀到跟親身經歷此事顯然是有極大的差別的。短短兩個多月,從上元夜發生的一次會見之後,事情竟然迅速發展到韋堅和皇甫惟明被殺,這一切來得也太快了些。
要知道,韋堅和皇甫惟明在兩個月前還一個是刑部尚書,一個是手握重兵的邊鎮大將,韋氏還是大唐望族,而且這兩人還都是太子的親信。在此之前,誰能想到上元夜一次小小的見面便會引發如此大禍?
而且,這一切的發生是在玄宗並不想興師動眾的前提之下發生的,就算是玄宗本人,怕是也根本沒有想讓李林甫殺了這兩人。在這種情形下兩人終究被殺,足見李林甫的手段有多麼高明瞭。
“楊度支,這件事當真教人意外,李林甫真的到了無視他人的地步,他這麼做便不怕陛下不滿麼?”
楊釗冷笑道:“王兄弟,箇中的內情不是現在我們要關心的事情,以後你慢慢的會明白。我考一考你,這件事之後,朝局會有什麼變動你可明白?”
王源想了想道:“你要我說我也說不清楚,我只是隱隱感覺到,此事過後,李林甫在朝中恐怕就要隻手遮天了。而且接下來李林甫定會乘熱打鐵,將異己一股腦的清除,朝中怕是沒有寧日了。”
楊釗點頭道:“王兄弟有些見識,接下來李適之裴寬他們都要倒黴了,因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