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燻直點頭道:“我明白,我也贊成。左相之爭對二郎至關重要,楊釗當上左相便是皆大歡喜,若是楊慎矜當上了左相,左右相盡皆為李林甫一黨把持,朝中便只有李黨一手遮天了。形勢無論對太子一黨還是楊氏兄妹都是不利的。二郎現在站在楊氏兄妹的佇列裡,也必是日子難熬的。”
王源道:“你明白就好,一旦楊慎矜當上左相,李林甫一黨把持朝政的話,我的日子豈止是不好過而已。我雖依附於楊釗,但我對楊釗可不放心,此人看似憨直,但卻心機頗深。一旦形勢於他不利,楊釗會立刻投向李林甫一方,而我便是他投靠李黨的投名狀了。”
柳燻直訝異道:“會這樣麼?據我所知,楊氏兄妹對你很不錯,視你為心腹,該不會這般絕情吧。”
王源道:“利益為先,誰不為己?他若那樣做了也屬尋常,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不能沒有準備。所以左相之爭我必須要幫楊釗獲勝,這對我最為有利。你該不會是認為我不該這麼做吧。”
柳燻直皺眉道:“本來我是認為時機不到的,但二郎既然說了這番話,燻直也明白了二郎的處境,此事看來是勢在必為了。”
“柳兄覺得我的計劃是否能成功?我第一次暗中策劃這些事情,心裡有些沒有底,說實在的,心中發虛。柳兄在左相府中幕府多年,該比我看得清楚。”
柳燻直緩緩撫著鬍鬚靜靜的想了想道:“二郎的計劃我明白,楊慎矜若真的在府中辦了齋醮道場,扶乩問讖的話,這件事必會引起陛下的疑慮。但楊氏子孫可沒有不準做這個的規矩這一條,就算知道了楊慎矜這麼做了,也未必能對他如何。”
王源皺眉道:“我明白,這也是我正在考慮的事情,如何才能讓這件事引發陛下的怒火,相信楊慎矜有不軌的企圖,這才能保證事情的成功。”
“讖言,那讖言的內容才是關鍵。若只是祭祀先祖,辦個道場慰藉先祖之靈,陛下絕不會對楊慎矜動怒,但若有了讖言為據,證明其有不軌之心,此事才能有成功的希望。但你說,那史敬忠完全是胡亂扶乩畫沙,讖言內容完全不知,這便是個難題了。”
王源低聲道:“咱們可以編啊。”
柳燻直一怔,低聲道:“二郎,那可是偽造證據啊,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你當真想這麼幹?”
王源道:“許他李林甫可以陷害人,我便不能?為民除害,為李左相報仇,為了自己的生存,我管不了這麼多了。”
柳燻直咬牙道:“也罷,幹便幹了,讖言倒也不難編。”柳燻直手蘸著茶水在桌上輕輕的寫了幾行字,指給王源看。
“你看這麼寫可成麼?”
王源輕輕讀道:“十年之內,木子必亡,真今為主,復國在望。”不用柳燻直解釋,王源也看懂了這四句話的意思,木子為李,便是李唐江山了。真今便是楊慎矜名字除掉偏旁之後的字,讖言都是隱晦的,但也是能讓人看懂的,柳燻直顯然深諳其道。
“大讚,柳兄果然是被埋沒了。有了這個,一個密藏讖書以謀復祖業的罪名便可以安上去了。”王源讚道。
柳燻直伸手將桌上字跡抹去,輕聲道:“先別落於紙上,被人看到便是大罪。”
王源點頭道:“我明白,現在的問題是,就算有了這讖言,如何能成為證據,如何能讓陛下相信,這才是真正的難題。”
柳燻直懂王源的意思,要給楊慎矜定個‘密藏讖書以謀復祖業’的罪名,光有這讖言是不成的,如何能讓它成為真憑實據,並且讓楊慎矜無法抵賴,這需要更周密的計劃。要知道,楊慎矜可是長著嘴巴能辯解的,而且李林甫是絕對不可能坐視楊慎矜被誣陷的。
第二六九章 劇本
“二郎所言極是,首先,這讖書可以偽造,但如何送入楊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