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莫三娘和蘭香兒一前一後的回來,按照約定各立字據,寫下契書。莫三娘顯然是立這種契約書的熟手,提筆來很快便寫了兩份從良契書拿過來要王源簽字,王源詫異道:“我籤什麼字?”
莫三娘也詫異道:“你是贖她們姐妹從良之人,如何能不簽字?你不簽字那可不成。”
王源不懂這古代的契約關係,皺眉道:“我簽了意味著什麼?”
莫三娘道:“你就是她們姐妹的良人咯,她們從今往後就是你的人咯,得了便宜還假裝不知道,一開始老身就知道你打著這個主意。”
王源眼珠子差點瞪出來,擺手道:“我可不是這個意思,這字我不能籤。”
莫三娘道:“你要反悔?那賣身契你也別想拿走,沒有贖身之人的簽字如何能作數,你想欺負老身不懂麼?”
王源詫異的看向兩姐妹,蘭心惠低聲道:“公子簽字吧,規矩就是如此。”
王源道:“我不知道竟然是這個規矩,我可不是要你們姐妹成為我的私人,天地良心,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吧。”
蘭心惠淚水湧出道:“公子是擔心名聲受汙麼,就當公子幫我們一把,我姐妹感激不盡,我們一刻也不能在這裡待著了。”
王源躊躇不已,他確實不知道會是這結果,大唐規矩,贖身從良的女子便歸贖者所有,為奴為婢為妾都任憑主人安排,這兩姐妹其實只是脫離青樓妓。女身份,卻還是私人佔有的奴籍罷了。不過王源很快便釋然了,自己問心無愧便是,不去騷擾她們,將來也許能知道如何讓她們恢復自由之身,總比在這青館中當妓。女要好。
當下提筆簽下大名,拿了契約在手,當莫三娘不捨的將兩張發黃的賣身契交到蘭心惠和蘭香兒手中時,兩姐妹抱頭痛哭不已。
“撕了吧,留著作甚?”王源提醒道。
兩姐妹醒悟過來,狠狠將兩張契紙撕成粉碎,放入烘爐中燒成灰燼。
王源生恐夜長夢多,叫兩姐妹各背上包裹跟隨自己下樓,兩姐妹緊緊跟在王源身後出了後樓來到院子裡,身後傳來樓上莫三孃的潑天抹淚的嚎叫聲。
莫三娘設局騙人錢財,如今她自己要意識到被王源設了個局騙了回去,忽然間秋月樓兩個臺柱子都被騙走了,怎能不肉痛的幾乎發瘋。
……
王源在後樓上對莫三娘威逼利誘的時候,秋月館前樓大廳裡的李欣兒也沒閒著。
進來時,為表示自己心胸寬廣,不干涉不計較王源出入此間的動機,李欣兒拒絕了王源邀請她一起去後面說話的邀請,而是正襟危坐在前樓大廳中的一張大梨花木方桌之旁靜靜等待。
但很快,李欣兒便後悔了她的決定,因為周圍幾十個遠遠圍觀的不。明真相的男女站在角落裡朝她指指點點,並說出的那些鑽入耳鼓的話語讓她幾乎氣炸了肺。
“這女子是那個男子的妻?這可奇怪了,哪有為人妻者陪著丈夫來館子裡,丈夫在後樓快活,她卻在這裡乾等著。這樣的女子我還是頭一回見,這不是傻子麼。”
“可不是嘛,嘻嘻,平日只見有悍婦提著棍棒來館子裡捉偷嘴丈夫的,還沒見到陪著丈夫來快活的,嘻嘻嘻。”
“哎,也怪可憐的,奴估計呀,大概是沒什麼本事,不會伺候人。丈夫嫌棄她沒什麼樂趣,所以要出來找找樂子。她呢,又不敢跟丈夫翻臉,只好陪在這裡等著丈夫玩高興了再回家咯。估計孃家是個沒靠山的,生恐惹惱了夫家被休了回家。”
“小蓮說的挺有道理的,她若有你一半床上功夫,他夫君怎會來逛秋月館。”
“切,一半功夫?老孃傳授她一個小指甲蓋的功夫,也夠將她丈夫的心給挽回來了。床上沒本事,怨不得丈夫出來玩,只能乖乖等著咯。再說,瞧她那張木瓜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