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硬拼湊之感,像是在讀一本流水賬,硬是將今日所聞所見塞入其中,未能提煉出彩,故而只能算是中平之作。”顏真卿接著又道。
韓四郎瞬間傻眼,挺起的胸脯塌陷了下來,臉上的得意之色被尷尬的笑容所替代。
“當然,這不是我個人的意見,這是七位評判共同的意見。”顏真卿補充道。
李適之沉聲道:“另一首詩作如何呢?”
“哦,另一首是右相之下的杜甫寫的一首,也算是應景之作,詩曰:樂極傷頭白,日長愛燭紅。相逢難袞袞,告別莫匆匆。??
但恐天河落,寧辭酒盞空。明朝牽世務,歌罷各西東。”
眾人一陣騷動,眼光落在站在亭角處身材瘦削麵容滄桑的杜甫身上,杜甫不言不動站在那裡,面無表情。
“好,這才叫詩呢,還有什麼好說的,比之前面這一首不知好了多少了。”李林甫撫掌大讚道。
李適之鼻息煽動卻無法出聲,因為杜甫這首詩確實比韓煜的要好的多,遣詞用句都可見老練純熟,朗朗上口。雖寫離別,但卻離而不傷,更顯豁達。
王維起身道:“這首詩不用多加評析,詩句詩意均屬上乘,這一點大家應該都有共識,故而我們認為,這第一道詩題,杜甫的這一首可為頭籌。”
楊慎矜王鉷等人大聲向李林甫道賀,恭賀相國勝了一場。
李林甫哈哈大笑起來,拱手對李適之道:“適之,承讓承讓了,你可叫你手下的那些才子們要加把勁了。杜甫,乾的不錯,回頭本相有賞。”
杜甫面無表情拱手道:“謝李相國。”
面對李林甫的奚落,李適之面色難看之極,杜甫的詩確實比韓四郎的要好,李適之自己也明白這一點。但李適之惱火的是本來自己並未寄期望於韓煜,而是將希望放在王源身上,這一下對王源不僅失望更是惱怒。
李適之陰沉著臉開口道:“本人想看看王源的詩作,不知可否?”
第四十七章 無題
王鉷笑道:“李左相,你的那位坊丁才子的大作在廢紙簍中,你要看盡管去看便是,有何不可?莫非你質疑這幾位詩壇泰斗國學夫子評判不公麼?”
眾人鬨笑出聲,李適之無言以對。
忽聽顏真卿皺眉道:“對了,剛才好像沒看到王源的詩作呢,諸位先生你們看到了沒?我好像沒見著。”
“老夫也沒見到。”王維皺眉道:“老夫開始還記著要特意瞧瞧他的詩作的,後來被那些烏七八糟的詩句氣糊塗了,就忘了此事了。”
“我也沒見到。”王昌齡也愕然道。
“難道這王源交了白卷,壓根沒寫麼?”高適皺眉道。
眾人眼光四下尋找王源的身影,沒看到王源,卻發現在長几一角還有一張詩紙擺在上面,顏真卿指著那張紙道:“咦?那一張詩紙是誰的詩紙?上面好像寫了詩作的。”
有人趕緊將那張詩紙遞過來,王維伸手接過,快速將上面的詩句讀了一遍,猛然站起身來瞪眼道:“王源呢?王源何在?”
眾人盡皆愕然,顏真卿將王維手中詩作取過,眾評判湊在一起伸頭誦讀,頓時個個拍案叫絕。
顏真卿嘆道:“第一場的勝者恐怕不是杜甫了,應該是王源的這一首了。”眾評判先生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李林甫變色道:“什麼?”
李適之臉露驚喜也道:“什麼?”
王維站起身來,親手將詩紙掛在廊下銅鐘之側道:“諸位自看。”眾人湊上前來觀看,但見詩紙上端端正正一筆一劃寫著一首詩。“無題詩——代許十六娘而作: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曉鏡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