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據你說來甚是寬闊,而且河水冰冷刺骨,沒有船隻橋樑,我大軍還是無法渡過是麼?”
“大帥,恐怕正是如此了。那河水因為突然沒入地下,也不知河底是什麼情形,若也是流沙之地,即便河水不深,也是無法透過的。”哥舒翰也很沮喪。
王忠嗣終於明白了,在此處作戰的最大敵人其實不是吐蕃的兵馬,而是天氣和地形。進軍這七八天時間來,從一舉拿下多瑪城,到進軍羚羊城受阻,再到被這片怪異的流沙之地所阻擋,彷彿一下子從天堂掉到了地獄之中。
“那麼,要透過此處,需要想些辦法了。”王忠嗣道:“這沙地雖軟,鋪上木板在沙地上搭上一條通道或許可行。”
哥舒翰道:“這辦法末將也想過,但即便可行,過了這片流沙之地後,我們紮營的地點便只能在石堡城北的裡許之地。那片狹小地域,連我們八萬大軍的營地都沒法紮下,那還怎麼作戰?而且背後便是流沙之地,可稱死地。一旦有個差池,我們甚至連及時的撤退都做不到。”
王忠嗣緩緩點頭,他可不是莽撞之人,從參軍以來,任何一次勝利都不是莽撞得到的結果,而是他深思熟慮考慮周全後得來的勝利。他絕不會做沒把握之事,將自己的八萬大軍至於死地,那不是他的風格。
當初,王源從媯州逃到河東道,要他出兵接應巨石關外的王源的親隨兵馬時,王忠嗣都猶豫了好久,權衡了得失之後才派兵的。而且還是因為他得知了秦國夫人的愛子柳鈞也被困。否則,王忠嗣絕不會做任何無益於自己而且冒險之事。他的性格可見一斑。
“難道,我們便無法痛痛快快的和吐蕃人進行一場大戰,一決生死麼?這流沙之地便讓我大軍寸步難行了麼?”王忠嗣怒道。
哥舒翰道:“大帥莫惱,或許並非毫無辦法。”
王忠嗣道:“你有何妙計?”
哥舒翰道:“末將認為,唯一的辦法便是一個字:等。天氣已經很寒冷了,末將認為,不久後昆侖山上的雪水將不再融化,那條河的水流也會乾涸或者結冰。而且這片流沙之地也會隨著天氣變冷而凍得硬邦邦的。到時候我大軍便不虞這片死地,只管馳騁其上,拿下石堡城了。”
王忠嗣呆呆的看著哥舒翰,心中簡直不是滋味。哥舒翰說的辦法他當然知道是可行的。但他一開始卻是要抱著在嚴冬來臨之前解決這場戰爭的目的的。本非常擔心嚴寒天氣的到來會讓大軍寸步難行,而現在,卻要為了能將這場戰事進行下去不得不期待天氣變冷,這豈非是老天跟自己開了個玩笑?
王忠嗣再次陷入了兩難的抉擇之中。
……
雅州西五十里外的沙漠之中,一隻大軍在漫天的黃沙之中艱苦的前行著。大多數士兵一踏入沙漠之中便懵了,他們這一輩子都沒進入沙漠中作戰,看到一望無際的沙海,他們的眼中露出的都是恐懼之色。
很多人暗地裡都認為王源是瘋了,將大軍開進這片死亡之地,這豈非是瘋子所為。很多人都在背地裡咒罵王源,雖然在不久之前,他們是崇拜王源的。但當主帥做出這等發瘋的舉動,威脅到他們的生死時,他們選擇的詛咒和謾罵。
進入沙漠三天之後,軍心有所動盪。白天的炎熱讓士兵們焦渴難耐,夜晚的嚴寒又讓他們飽受風寒之苦。在軍中,甚至發生了搶奪飲水,不按規定的飲水量喝水。夜裡違抗軍令點起炭火取暖的事情發生。
王源毫不留情的懲辦了這些違規計程車兵。在沙漠中水是最重要的物資,三萬大軍加上萬餘頭牲口,一天便要喝掉幾百個大木桶的水。雖然大軍攜帶了半個月的飲水量,但飲水的管控在沙漠中是一件頭等大事。
所以軍中制定了定時定量的飲水制度。這既是為了節省辛苦攜帶進沙漠之中的飲水,保證大軍的飲水供應,也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