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我大唐正同叛軍作戰的將領和士兵,我們絕不會放棄他們,絕不會讓他們的努力化為泡影。不拋棄不放棄,這應該成為我大唐軍中人人牢記的一句話。這件事不是一城一池的得失所能比擬的,越是艱險,越要救他們出來,方顯我大唐神兵之威嚴,方顯叛軍之無能,方顯示出我們不會拋棄任何一名為大唐死戰計程車兵和將領,推而廣之,我們不會拋棄放棄任何一名大唐的百姓。意義在於此,諸位可明白麼?”
王源沉著的聲音迴盪在眾人耳邊,眾將之中只有少部分能夠如醍醐灌頂般的理解這其中的意義,大多數人一臉的茫然。
第八一八章 相左
很顯然,李光弼就是沒有理解其中意義的那一個。王源話音落下,他便皺眉道:“王元帥,卑職不懂元帥深意,卑職只知道這麼做會很危險。這件事還望王元帥三思而行。目前長安叛軍近二十萬,已是眼前勁敵,這時候一旦深入腹地,叛軍必傾巢而出斷我後路,形勢必將惡化。況且平原郡是否被破還未可知。”
王源甚是無語,自己一番慷慨陳詞直接被此人直接無視,此人翻來覆去只是那些車軸話,實在有些不上道。
但王源依舊平靜笑道:“此事李將軍便不用操心了,我自有計較。”
李光弼急道:“王元帥,陛下讓元帥領軍出蜀,是要元帥重新奪回長安。那安祿山已經僭越登基,此時該猛攻長安,拿下京城,給予安祿山當頭棒喝。這麼做既是打擊安祿山的氣焰,也是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更重要的是,拿下長安也好讓陛下心中安穩。這時候不必為他事分心,元帥要為陛下的心情著想。”
王源皺眉淡淡道:“李將軍,你不瞭解情況,你們還是休息幾日,這些事我自會斟酌。二位剛剛脫困,身心俱乏,還是休養將息為好。”
李光弼道:“我們不需要休息,我們卯足了勁是要攻長安,報前番之辱的。但恕我直言,來時路上,我聽說王元帥這段時間只是在長安周邊清掃,似乎並無攻擊長安之意,這恐怕違背了陛下的意願吧。不知王元帥是怎麼想的。”
王源眉頭皺起,臉色也沉了下來。這李光弼還真是不識抬舉,當初便和自己多有不合,現在又口口聲聲拿陛下說話,倒像是要拿陛下來壓制自己一般。以前地位相當倒也罷了,如今自己已經是大唐的兵馬大元帥,又是大唐相國。在這位李光弼眼裡,好像還把自己當成是當初那個劍南節度使,表現的殊無敬意。
王源尚未開口說話,一旁的劉德海卻已經對李光弼忍無可忍,他赫然起身,指著李光弼的鼻子喝道:“李光弼,你算哪根蔥?你把自己當大元帥了麼?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話了?剛剛救了你們出來,你便來指手畫腳了麼?是否要王元帥聽你的號令?”
李光弼面色通紅高聲道:“劉將軍怎如此說話?這不是商議大事麼?莫非我連說話的權力都沒有了麼?”
高仙芝淡淡開口道:“李將軍,你這話可不是商議,而是指責。莫非你以為我神策軍也是畏敵懼戰違抗陛下之命不成?你是否忘了當初潼關之戰時的情形,有人和你的論調一致,然則結果如何?”
李光弼忙辯解道:“在下絕不敢指責王元帥進軍方略。在下是心急了些,或許說話有些冒犯,但當此之時,不該暢舒心意,群策群力麼?”
宋建功冷聲道:“你自然有說話的權利,但王元帥已經將此事的意義說的夠明瞭了,你還出言反對,這便是你的不是了。你怎知我們一定會被叛軍截斷後路?你怎知元帥的作戰意圖?你一無所知卻來指手畫腳,莫非你倒比王元帥思慮更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