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她這次到通古斯峽,可說是完全為他而去,要是找不著,冷姐姐可就不知有多失望了。我還擔心她未曾找著齊世傑,齊世傑先已著了楊炎的暗算呢!”
“怎的我竟變成了‘陰狠奸毒的小子了?’楊炎初時一聽,不覺有點莫名其妙之感,但隨即想了起來,“對了,羅曼娜是和冷姐姐一同在那雪峰之上,歐陽承假冒我暗算冷姐姐的,想必她亦已知道。但她卻不知那個人是假的。”
不過他仍然感到傷心!”原來冷姐姐是為了齊世傑而去,並非是為了找我!可笑前幾天我還把她當作唯一的親人。她的心上早已沒有我了。嗯,就算有吧,那也是比不上齊世傑了!性情容易激動的楊炎,忽地有了莫名其妙的對齊世傑的妒忌了。
他正在掙扎著想爬起來,卻又不想接受他們的援救了,於是緊咬著牙關不作聲。但他在突然失望之餘,本來就是渾身乏力的他,不覺身子一軟,又倒下去了,觸動傷處,不由自己的發出呻呤。
羅海正在向她女兒!”這個齊世傑是什麼人?楊炎不是孟華的異父弟弟嗎,他又是怎麼一回事情?”忽地聽得有人呻吟一聲,不覺一怔。
羅曼娜道:“咦,那邊好像有個人,咱們出去看看。”這晚目色很好,羅海還怕看不清楚,叫沙遼亮起火熠。楊炎那晚與段劍青交手,衣裳被段劍青的毒霧金針裂焰彈燒破了幾個窟窿,還染上了段劍青的血汙,此時又是臥在地上,衣衫沾滿汙泥,加上他的病容憔悴,一看之下,就像是個垂死的乞兒。
“咦,這人好像是受了傷的!喂,你是什麼人?”羅曼娜走到楊炎身邊發問。
楊炎咬著牙根,心裡想道:“原來他們早已知道我的身世的。我可不能告訴他們我是楊炎!”
羅海說道:“看他這個樣子,一口氣都好像快要接不上了!還怎能回答你?趕緊先救治他吧!”
羅曼娜道:“對,女兒真是糊塗了。他又冷又餓,先給他一點吃的東西,讓他精神好些,再給他治傷。”
當她說話之際,桑達兒已是把楊炎扶了起未,火摺點著楊炎的臉孔,多曼娜定睛一看,不覺“噫”了一聲。桑達兒卻是比較粗心,沒看出這個叫化子模樣的少年樣貌有什麼特別,問妻子道:“曼娜,你怎麼啦?是不是覺得這個人有什麼可疑?”他用的是他們瓦納族的方言。但楊炎卻也是懂得七八成的。
羅曼娜雖然覺得此人依稀相識,但心裡想道:“冷姐姐已經證明和段劍青在一起的那個小賊是楊炎了,這個人當中不全再是楊炎。”於是說道:“沒什麼,我看這個人長得頗為俊秀,不像是個乞兒。”楊炎知道她沒有認出自己,這才放下了心上的一塊石頭。
桑達兒把水灌給他喝,跟著割碎肉脯餵給他吃,問道:“覺得好一點嗎?”
楊炎解了飢渴之苦,不覺精神一振。他不能不說話了:“多、多謝你們。”其實他還可以說得更響亮的,為了掩飾,只好仍然裝做有氣沒力。
沙遼輕輕替他脫下上衣,見他胸口瘀黑,不禁吃了一驚,說道:“這人倒沒有受到什麼外傷,但卻似中了毒。”
此時桑達兒亦已發現他腰間懸有佩劍,於是問道:“你願意告訴我們你是什麼人,又是因何受了傷的嗎?”
羅海跟著說道:“我們不是想要盤問你,但知道你受了什麼傷,也好設法替你醫治。”
楊炎說道:“我是來收購藥材的漢人,途中遇上強盜,也不知他們是用什麼暗器打傷了我。”敢從萬里之遙,來到回疆的商人多數都是會點武功,當然也都是佩有刀劍的,是以楊炎這樣回答,倒也沒有什麼破綻。
沙遼是個武學行家,看了看楊炎的傷勢,說道:“這人中的是喂毒暗器,可能是透骨釘或梅花針之類的東西,隔著一層布撫摸都覺得手燙,他中的毒可不輕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