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點黃昏,便沒頓、相思處。]
這便是煙梢城令她想起的詩。
謝無鏡唇畔弧度清淺。
倏然,一道魔箭從他身後破空而來。
他漫不經心地收起紙條,彷彿早有預料般微微側頭。
魔箭擦著他的發而過,未能傷到他一根髮絲。
“仙尊在看什麼,如此入神?”
雄渾聲音響徹天地。
隨之而來的,是四面突然出現的魔軍煞陣。
謝無鏡回過頭。
戰雲霄騎著魔雲獸立於高峰之上,原本被劃爛的臉,看上去已是完好無損。
但戰雲霄心裡清楚,這只不過是在傷臉上貼了一塊完好的皮。
“慈琅仙尊,這次,可是你擅闖我的地盤。我不像你那般仁慈,落到我手裡的獵物,我絕不放過。”
凜劫戟在空中劃出寒芒,戰雲霄扯唇而笑,一心宣洩過往之恥,厲聲下令:
“殺!”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人溪上,掛愁無奈,煙梢月樹。
一涓春水點黃昏,便沒頓、相思處。
出自宋·史達祖《留春令·詠梅花》
栽贓陷害
謝無鏡不在的第一夜。
織愉沒有睡好,甚至做了噩夢,嚇得她驚醒後乾脆不睡了,看起話本。
香梅一大早送熱水來給她洗漱,頗為驚訝:“夫人昨晚睡得遲,今日怎麼起這麼早?”
織愉敷衍過去,讓香梅給她多準備點好吃的:“再多做些南海國點心,打包好給我送來。我自己收一部分,你留一部分。”
香梅:“儲物戒內沒有溫度,雖能延長食物不變質的期限,但吃食還是越新鮮越好。夫人,等離開前我再給您準備吧?”
現在就是離開前了。
織愉沒睡好,心情煩躁,懶得想借口:“我讓你做你就做。”
“是。”
香梅退下。
夫人的脾氣本就不好,她並未多想。
只是奇怪:仙尊為何徹夜未歸?
自從夫人來靈雲界,仙尊每晚都會回來看看夫人。
除非仙尊去往遠地無法趕回。
香梅蹙眉深思,心中不免憂慮。
接下來兩天。
織愉雖沒再做噩夢,但因睡不好,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
南海國主派人來請謝無鏡議事,也都被織愉找藉口打發回去。
香梅越發焦慮,每日留意外界動向,期盼謝無鏡早日回來。
南海國主登基大典這天清晨,香梅給這兩天都起得很早的織愉端熱水。
推門入寢殿前,瞧見謝無鏡正從月藻宮外走來,她欣喜道:“夫人,仙尊回來了!”
不可能!
他怎麼會回來?
躺在床上的織愉陡然驚醒,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她起床,故作常態地洗漱。
用水洗過臉,她正拿巾帕擦水,瞥見謝無鏡那熟悉的身影走進來。
他神色淡泊,容顏出塵,清冷高雅。穿的是一身棠梨褐金繡松紋袍,是一貫的神袍會用的顏色。
織愉直覺不對勁,默不作聲地審視謝無鏡。
謝無鏡吩咐香梅:“你先出去。”
香梅喜悅地告退,將門帶上。
謝無鏡佈下隔音陣,回眸注視織愉。
危險的氛圍讓織愉心裡直打鼓。
她放下巾帕,故作鎮定:“你是誰?”
她能確定這人不是謝無鏡。
雖然方方面面都模仿到位,甚至還穿了神衣。
但他的氣質、行為舉止間的細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