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我愛聽。我當初到凡界,初遇我夫人的時候,她就是在聽人說書。那時我就想,等我不做魔尊,我就去做個說書的。”
“我們昨天說到哪兒了?哦,謝無鏡種魔骨受阻。那次是他種魔骨時期最艱難的一次,是他唯一一次暈過去。”
“他暈過去之後,還叫你的名字呢……”
織愉認認真真地聽,今日連糕點都沒吃,只是喝茶。
銘千古確實很愛說書,一不留神就又說到暮時。
謝無鏡回來,他才立刻溜回骨環。
謝無鏡走入寢殿時,只有織愉坐在桌前。可他仍發現了寢殿裡殘留的一絲魔息。
他神色如常,問織愉:“去群芳園嗎?”
織愉回眸看他,笑著撲進他懷裡,“去。”
說去,她今日卻沒有立刻鬆開他。
謝無鏡任她抱了好一會兒,語氣略顯無奈,“我不會對他如何。待我們離開靈雲界,魔族之事還需他來收尾。”
織愉“哦”了聲。
她才不是為了給銘千古求情,才這樣抱著他不鬆手。
她只是想抱著他。
或者說,是有點想回到他昏迷不醒喚她名字時,抱著他說“我在”。
就像她夢囈時喚謝無鏡,他總會將她抱入懷中,說“我在”。
但此刻她什麼也不能說。
所以,她就只能這樣靜靜地抱他久一點啦。
等他回來
翌日一早,謝無鏡離開,織愉再度去喚銘千古出來講謝無鏡的事。
銘千古怎麼也不肯出來。
織愉故作驚訝:“你該不會是害怕謝無鏡吧?你那麼厲害,我還以為……”
話沒說完,銘千古就衝出來:“我會怕他?”
他大步走到桌邊,示意織愉給他奉上糕點和茶水,“咱們昨天說到哪兒了?”
織愉布好龍井茶與茉莉花糕,“說到謝無鏡攻打西海國。”
銘千古一邊吃糕一邊講述,“謝無鏡玩弄人心有一手,他攻打西海國那麼快,除了我們魔兵強悍之外,其實還有設計西海國內亂……”
這倒是織愉未曾聽聞的,她興致勃勃地認真聽講。
銘千古講著故事,心裡嘆息:謝無鏡今早又陰森森地警告他了。
他哪裡不知道李織愉這丫頭在激他、在阿諛奉承他。奈何他確實很吃這套。
況且他思考了一番:
謝無鏡警告過後也沒對他動手,想必是不想讓李織愉因為掃興而發脾氣,所以讓他來做這個壞人。
他也是犯賤地想試試看,謝無鏡為了李織愉,能忍他到什麼時候。
銘千古越想越興奮,說得也分外起勁。
第二天不用織愉叫他,謝無鏡一走,他就主動出來說謝無鏡扮演魔太祖時期的事。
從西海國到北海國,再到東海國……
銘千古說得很仔細,織愉也聽得很認真。
彷彿聽說了那段故事,就算是參與到了那段她不在他身邊的時光裡。
這樣的故事時間,一直持續到七月初四。
織愉聽到原來三月囚龍毒發的那晚,謝無鏡抱著她哄她的事真的不是做夢的當天,謝無鏡告訴她,明日便帶她離開魔界。
織愉在魔界這暗沉沉的地方實在呆不慣,能早點離開是好事。
她就是有點可惜,還剩下一點點沒能聽到。
因明日要早起離開,這晚謝無鏡帶她睡得很早。
喂完藥,織愉問:“能把銘千古一起帶走嗎?”
謝無鏡:“你還想聽他胡說八道?”
織愉笑出聲:“ 他說的故事挺有意思的。”
謝無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