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口的稱呼都忘了。
謝無鏡置若罔聞,一言不發。
院中除了風吹動菩提樹葉的聲音,便只剩他的翻經書聲。
*
柳別鴻得到織愉要來的訊息,得以暫時擺脫石露。
他親自出來迎接。
原以為織愉是要找他商談天諭發信之事,卻聽織愉說打算在城主府住下,一時怔了。
織愉徑直步入院中:“怎麼,柳城主不願招待我?”
柳別鴻跟上,與她調笑:“怎會,是在下受寵若驚了。”
織愉嘴角抽了抽。一想到接下來幾天,都要面對這人的油嘴滑舌,就有點後悔答應幫巫花。
不過巫花是個聰明又清醒的可憐人。
她既然答應幫忙,就不會半途而廢。
織愉:“你若真的願意我在這兒住下去,就別再這樣和我說話。”
柳別鴻笑而不語,請織愉往客院去。
織愉:“不急,在去客院之前,我想先見見兩次暗殺我的人。”
柳別鴻臉上的笑一僵。
織愉咄咄逼人地問:“怎麼?該不會柳城主想要包庇她吧?”
柳別鴻眸光微暗,須臾間,心思千迴百轉:“她現在狀況不太好,等她清醒些,我再安排夫人見她。”
“無妨。我是去教訓她的,不是和她說話的。就算她狀況再差,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心軟。”
織愉笑盈盈地問,“還是說,是柳城主心軟了?”
柳別鴻與她笑眸對視。
沉默間,對視彷彿變成了對峙。
片刻後,他笑意收斂,轉步往側院,“夫人這邊請。”
織愉隨他去往秋露院,路上道:“不過她狀況不好,確實讓我有些擔心。待會兒她若是出手傷人,我想柳城主應該會保護我,而不是她吧?”
柳別鴻沉默兩息,“是否是巫花找你說了什麼?”
織愉預設:“你該感謝我,也該感謝巫花。她求我幫你。你若不需要我幫忙,那我了結了我與石露仙子的仇便離開。”
柳別鴻不語。
沉默,已經代表了他的態度。
到秋露院門口,織愉便能聽見院中熟悉的聲音正在哄一名哭泣的女子。
是巫花在哄石露。
織愉抬步進院。
院中兩名侍女立刻拔劍上前,直逼織愉而來。
柳別鴻一個旋身擋在織愉身前,手中銀骨神樹紋摺扇翻動寒芒間,侍女雙劍俱斷。
二人驚懼:“城主?”
屋內的哭聲一頓,隨後腳步聲篤篤逼近。
只聽巫花喚道:“姑姑,別衝動。”
織愉就見,一名與巫花氣質相仿的女子出現在房門前,不善地打量著她。
織愉客氣行禮:“這位就是石露仙子吧。”
石露傲慢冷對:“這裡是秋露院,不是閒雜人等該來的地方。”
柳別鴻蹙眉,複雜地瞥織愉一眼。
織愉依舊從容:“石露仙子有所不知,我乃天命盟護天者之首,此次為討債而來,也算是你的討債人,非是什麼閒雜人等。”
“什麼護天者之首。區區凡人,不就是嫁了仙尊,又利用仙尊上位,才有瞭如今的地位嗎?”
石露鄙夷地發笑,“討債?不知仙尊夫人向我討哪門子的債?可有我欠債的證據。”
“我來討命債。至於證據嘛……”織愉笑道,“我不需要證據。”
織愉從儲物戒中召出九曜太陰雙劍。
神劍出鞘,鋒芒駭人。
石露頓時臉色突變,兩名侍女如臨大敵地護到石露身前。
石露面向柳別鴻,換上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