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必須要有挑戰,沒有挑戰的安逸族群,是不可能成長為強大文明的。但看了這本著作以後,我才發現自己的觀點太過片面了。只有挑戰並不能形成強大文明,還必須有適合發展的環境因素。周赫煊先生在書中,解釋了美洲和非洲落後的根本原因,我認為非常有道理。”
維羅妮卡笑著說:“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閱讀這本書了。”
“等讀完這本書,我想我必須修改自己的論文,其中一些觀點確實有漏洞。”湯因比道。
維羅妮卡拿出一張請柬,笑道:“這是周先生下午送來的,他快結婚了,婚禮在上海舉行。”
“是嗎?”湯因比道,“看來我們要提前啟程了,周的婚禮可不能錯過。正好我還要向他請教,一些關於中華文明的問題。”
維羅妮卡喝著咖啡,坐在旁邊陪湯因比讀了會兒書,突然眨眼說:“我先去洗澡。”
“嗯,好的。”湯因比正沉浸在閱讀的快樂中,完全沒有一點啪啪啪的興致。
順便一提,湯因比此時是有妻子的。
不過嘛,這種事大家都懂,歐美上層男士如果沒有情人,屬於非常low的表現。
這個維羅妮卡也不容易,她仰慕湯因比的才華,默默無聞地當了20幾年秘書,直到二戰結束後才終於小三上位成功。
兩天後,湯因比帶著美女秘書南下,跟周赫煊坐的是同一條船。
這傢伙整天纏著周赫煊,請教探討關於中國的問題,好為自己的學術著作積累資料。
結果湯因比非常鬱悶的發現,他想表達的思想觀點,已經被周赫煊編寫成教學內容了,這尼瑪學術研究居然也有截胡的。
怎麼說呢?
就像某天晚上,有人詩興大發,寫下“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流傳千古的名句啊,然後猛然發現,靠,李白那傢伙居然搶了我的詩!
湯因比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八年前,他目睹了一戰後歐洲的慘狀,就想著要寫關於西方文明的論文。等他把許多問題考慮成熟,正準備動筆時,突然讀到斯賓格勒的《西方的沒落》他想寫的所有內容,居然已經被人全寫出來,並且把書都出版了。
史學界偉大著作《歷史研究》,其實就是對斯賓格勒文化形態史學理論的繼承和發展。只不過,現在周赫煊搶先寫出《史學研究》的後面部分,而湯因比只寫了緒論內容……
好尷尬。
在船上的探討學術時,湯因比跟周赫煊展開激烈爭論,因為兩人的觀點雖然大體一致,但在細節上卻有很大不同。
周赫煊聯想到“劍橋”系列著作,笑著建議說:“湯因比先生,不如這樣吧。我們各寫各的,分別整理成篇,然後共同發表。相同的部分一起署名,不同的部分分章節各自署名,然後聯合署名集結出版。你覺得如何?”
湯因比想了想:“不錯的建議。我們把各自觀點都講出來,至於讀者如何理解,就看他們選擇相信誰。”
“那就一言為定。”周赫煊高興道。畢竟是他抄襲湯因比的偉大作品,如果能夠聯合署名的話,或多或少也算對原作者進行補償了。
就在他們坐船南下時,全國輿論的焦點,都放在常凱申的大裁軍上。
其實早在半年前,幾大軍事頭領在湯山開分贓會議時,常凱申就提出了裁軍計劃,甚至連全國劃分為多少軍區都詳細列出。
李宗仁當場就表示反對,並直說裁軍當然可以,就怕某人有私心。
馮玉祥樂樂呵呵的同意裁軍,不過他要修改常凱申的裁軍計劃,按照馮玉祥的想法,裁軍後中國有一半的軍隊都是西北軍。
閻錫山則全場和稀泥,既不同意,也不反對,跟哪邊都哥倆好,誰都不得罪。
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