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煙聞言,一顆心頓時如墜冰窖。
這與趕她出府又有何區別?!
偌大的一個王府,容不下一個她,在旁人眼裡得犯了多大的事兒?她的名聲、清譽,還有平陽王府的臉面,往哪裡擱?!
真搬出去了,旁人會怎麼看她?
就算沈音的事情爆了出來,旁人也只會笑她,連個妓子都不如!
楚煙有些急了,正要開口,李胤卻不動聲色的朝她搖了搖頭。
著急的不止她一人,所有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寧王妃回了神,連忙道:“不可!”
“不可?”
寧王冷哼了一聲:“不讓煙兒搬出去住,難道繼續把她關在王府,連個宴席都不設?你知道現在,京城的人都怎麼看寧王府麼?!”
楚煙聞言有些意外的看了寧王一眼,原來是友軍。
寧王這話己是當眾斥責,半點臉面也沒給寧王妃留。
然而寧王妃卻是神色不變,對此她早有託詞:“煙兒來府上的第一日,臣妾便惦記著設宴一事,奈何一首沒有好日子,挑來挑去選了下月初一,此事臣妾己同煙兒說過,王爺若是不信,可問問煙兒。”
嗯,確實同她說過,不過是今兒個早上才說的。
眼下她若是認了此事,便是她不懂事,沒有同旁人說清楚,害的寧王誤會,弄的夫妻不和。
若是她不認,那便徹底得罪了寧王妃。
認不認都是錯,寧王妃這招,讓楚煙宛若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但她現在還需仰寧王妃鼻息,而且寧王即便知曉真相,又能如何?不過是斥責幾句罷了。
楚煙不願惹事,便點了點頭:“姨母確實同煙兒說過的。”
寧王皺了皺眉,冷冷的看了寧王妃一眼。
寧王妃神色自若,半點不見異樣。
寧王收回目光,朝孔文新道:“孔大夫特意走這一趟辛苦了,方管家,送孔大夫回去。”
方管家應了一聲是:“孔大夫請。”
孔文新一離開,寧王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他站起身朝寧王妃冷聲道:“看看你教的好兒子!”
寧王妃聞言冷笑:“自然是比不得她教的好!”
這話一出,周遭頓時鴉雀無聲。
眾人低著頭,恨不得當場挖個坑,把自己藏裡面去。
唯有李胤仍舊神色淡淡,閒適的喝著酒。
寧王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冷冷的看了寧王妃一眼,拂袖而走。
李胤放下杯子,笑了笑:“還是花酒好喝,我也先走了。”
寧王妃看著兩人離開,原本端莊秀麗的臉,竟微微有些扭曲。
但很快,她又恢復如常,轉眸朝眾人道:“用飯吧,再不用就涼了。”
張氏和姜氏連忙舉箸賠笑:“來來來,用飯用飯。”
一頓飯吃的眾人食不知味。
尤其是楚煙,對面李晗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就沒移開過。而寧王妃卻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似的,連句歉意的話都沒有。
李媛和李馨到底年紀小,不怎麼藏得住事兒,偶爾看向楚煙的目光,都帶了幾分同情。
張氏和姜氏警告似的瞪了她們一眼,她們連忙埋頭用飯,再也不敢抬頭。
用完飯,眾人一道出了門,而後告別各自回院。
楚煙走了沒兩步,身後便傳來李晗的聲音:“煙兒妹妹!”
她停了腳步,回眸看他。
李晗快走兩步來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急急道:“煙兒妹妹,我真的只是一時糊塗,你原諒我一次可好?我現在就去讓沈音將孩子落了,給她一筆錢,遠遠打發了,甚至將她配給旁人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