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未挑明,如箏卻已經知道了她也想到了這一層,搖頭苦笑了一下:“有得必有失,於我如此,於她也是一樣,又有什麼辦法呢。”
浣紗想了想,也只得陪著嘆了口氣。
待月慢慢轉過通向松濤苑的垂花門,心裡想著剛剛小姐說的那些話,被打壓久了而淡忘的野心便又升了起來,她小心籌劃著,想著小姐說過的投其所好,心裡突然靈光一閃,面上浮起一個略帶得意的笑容,什麼素淡,四藝,自己到忘卻了身上最得意的倚仗了!
她看松濤苑裡正安靜著,趕緊閃進自己居住的倒座抱廈小閣子裡,拿了面菱花鏡子細細看著:自己還是那樣神似小姐,這眉眼,這嘴唇,再做出一個端莊溫雅,清冷高傲的樣子,便有七分像了!
她倒扣下鏡子,心裡一陣撲騰:如今就等一個機遇了!
送走了待月,如箏又靜下心來把那個扇子套縫完,剛剪斷線,蘇有容便推門走了進來,如箏整理心情迎了上去,給他看了看手裡的扇套子,得了一番誇獎後,夫妻二人歡歡喜喜地往主院請安去了。
陪著老國公和老誥命說了幾句閒話,便有老誥命貼身丫鬟叫竹青的來上茶,老誥命抬頭看了她一眼,卻像想到什麼似得,對蘇有容笑到:“容兒,聽說你午後帶著箏兒去逛園子了?”
老誥命這一言出口,蘇有容還是那樣雲淡風輕地笑著應了一聲,如箏腦子裡卻“嗡”的一下,亂成一團。
不過老太君倒是沒有責怪,只是看了老國公一眼,笑到:“容兒還是這樣,幹什麼都不管不顧的,想來箏兒是嚇壞了吧?”
如箏好容易壓下了狂跳的心,起身福了福:“祖母恕罪,是孫媳行止不端了,也未勸解夫君……”當著老國公和老誥命,她卻不想狡辯推辭,只是老老實實地認了錯。
老誥命微笑著讓她坐下:“你這傻孩子,祖母怎會怪你,跟了容兒這個混世魔王,可憐了你出水蓮般的性子,定讓他揉搓的一驚一乍的,祖母心疼還來不及呢……”又轉頭看看嬉皮笑臉的蘇有容:“容兒,你發瘋也要看著點,你成日裡早早滾了,箏兒卻還要各處請安串門子的,這般輕狂,你媳婦被人打趣了還是排揎了,你能頂著?”
蘇有容有心稟報賦閒在家的事情,還沒來得及開口,卻聽旁邊老國公一陣笑:“嗐,哪有夫人你說的那般嚴重,不過是小夫妻玩鬧,咱家沒這麼多規矩!”又抬頭看看如箏:“孫媳婦兒也不必自責,咱們沒有怪你的意思,容兒像我年輕的時候,有時候心血來潮是有點輕狂,不過根兒上是正的,你平日多勸著他點就是,勸不了就算了,他若是欺負你,便來回了你祖母收拾他。”說著又是一陣大笑,如箏趕緊起身行禮說“不敢”。
老誥命轉頭瞟了他一眼,卻是無奈地笑了:“是啊,我也算是找到根兒了,川兒像他爹,容兒倒是十成九的像你!”笑了笑又到:
“丫頭們也是的,主子一時不備就該趕緊迴避了,反倒看著,合該把招子都挖了去。”她這樣半真半假地給如箏二人解圍,卻嚇壞了旁邊的竹青,要知道此事在春暉園,卻是她趕著來報的。
如箏看旁邊竹青的臉色都白了,卻是一陣不忍,笑到:“祖母,說來也是我的不是,怪不得她們的。”
老太君見她出言為下人求情,心裡更加喜歡,剛要開口誇獎,卻聽旁邊蘇有容半陰不陽地開了口:“祖母,正是箏兒這話,看去了無所謂,說了我也不怕,既然做了我就不怕別人看了傳了,只是我沒做過的,若是空穴來風往我身上扣,就別怪我一個一個把她們嘴都縫上了。”
聽了他這句,老太君才豁然開朗,蘇有容今日的舉動,原來是為了近日府裡的那個傳言,她和老國公對視了一眼,就雙雙忍不住笑了:
“你這皮猴子!”老誥命笑著搖頭:“你們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