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雲一陣心酸,嘆了口氣到:“我明白了,你主意真正啊!這麼大的事情居然瞞著我!”他嘴上埋怨著,心裡卻也知道,他此舉究竟所為何來……
翌日清晨,蘇有容剛剛醒來用了早膳和田小兮送來的調理丹藥,正想下床活動一下,便看到凌逸雲的親兵急匆匆趕來,單膝點地言到:“侯爺,我家將軍讓我來知會您一聲,侯夫人和公子小姐到了,請侯爺早作準備!”
蘇有容驚得一下子站起身,回頭茫然地看了看上官鐸和田小兮:“師兄,你不是說她兩三日才到麼?!”
上官鐸也沒想到如箏居然來的那麼快,心裡埋怨著小七這個傻孩子也不懂提前傳書知會一聲,卻又無奈到:“你這樣傻叫有什麼用,趕緊收拾一下!”
田小兮見他二人如此,卻是笑著搖搖頭:“難得難得,罷了……我先去接她,放心,我會好好安撫她,你趕緊收拾收拾想想說辭吧!”說著便起身出了大帳。
田小兮一走,蘇有容趕緊找了一套乾淨衣服換上,又環顧四周,卻是怎麼也找不到能遮掩頭髮的東西,目光投向寢帳一角掛著的頭盔,又搖了搖頭。
上官鐸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慌里慌張,笑到:“你一時遮住了有什麼用,她早晚要看到的,現在這個樣子,若是傳出江湖真是丟死人了,以後出門別說你是我師弟,我嫌寒磣……”
蘇有容聽了他的話,憤憤瞪了他一眼,卻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想著興許把頭髮挽起來能不那麼扎眼些,又到處找簪子,耳邊卻已經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他轉過頭,便愣住了。
簾子一掀,如箏幾步搶進寢帳,二人四目相對,蘇有容突然覺得口乾舌燥,笑到:“箏兒,你聽我說……”
林如箏撲到他身前,伸手執起他頭髮,那髮絲如同最好的素錦,潔白勝雪,卻化作根根利箭,直刺入她的心,雖然凌逸雲和田小兮已經隱晦地說了他身上有些不妨事的遺留症候,可此時的景象還是讓她心痛如絞:
“你的頭髮……”她顫抖著唇,聲音幾不可聞。
蘇有容看她失神的樣子,心疼地抓住她的手:“你別慌,你聽我說……”
“……”如箏抬頭看著她,眼淚簌簌流下。
蘇有容嘆道:“告訴你別慌,我沒事了,毒已經解了!”
“你這是怎麼了……”如箏再也忍不住,一頭撲進他懷裡痛哭起來,彷彿要把這些日子以來的相思、糾結和痛心,以及得知真相後的懊惱和心疼都揉進他雪白的中衣裡。
上官鐸抱著手,衝慌張安撫自家娘子的蘇有容笑了笑,得到對方一個“掐死你得了”的手勢回敬後,無聲大笑著走出寢帳。
剛閃出門口,便聽到屋內如箏哽咽著問蘇有容:“毒真的解了?還有什麼殘餘的症候沒有?”
他嘆了口氣,又走遠了幾步,沒有聽到蘇有容的回答,但是想想也知道,定然是“一切都好”之類的。
上官鐸漫無目的地踱到中軍帳一腳,倚著旗杆站定,北地肆虐的風吹得他紅衣獵獵作響,他看看寢帳的方向,搖搖頭嘆了口氣:青絲白髮,十年壽數,只為一個承諾,真的值得麼?
轉念一想,他又笑了:不只是承諾,守住的還有自己本心,的確是值得的!
應祥和應禎一路追著自家孃親跑入中軍帳的時候,蘇有容已經攬著如箏坐在了床上低聲安撫著她,他髮絲垂下遮了臉,應祥竄入帳內,看到的便是孃親被一個陌生的“爺爺”抱著坐在床上的詭異景象,他人小鬼大,已經朦朧知道了點諸如“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當即走上去,使勁兒拽住那“老爺爺”的頭髮:
“你幹什麼!你放開我孃親!”
他人雖小,心急之下盡全力一拽,還是拽得蘇有容慘叫一聲,轉過頭看時卻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