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到嘶啦一聲響,半截窗簾緩緩地飄落到窗臺邊的桌子上。
看著那飄浮在空中仍舊在往前緩緩移動著的飛刀,瑞博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又是一聲輕響,飛刀掉落在地上。
微笑著掃視四周,眼睛所到之處,一枚枚飛刀鑲嵌在牆壁之上。
如果是在以往,瑞博相信自己早巳經興奮地跳了起來。
朝著那幾把飛刀輕輕地招了招手,那一把把飛刀在瞬息之間回到了他的手裡。
原本臉上流露著的微笑,此刻顯得有些僵硬起來。
這些用上好的鋼材打造而成,表面研磨得如同鏡子一般光亮的飛刀,此刻已然變得坑坑窪窪,嵌入牆壁之中的飛刀更是慘不忍睹,嵌入牆中的那一部份全都如同被強烈的酸液腐蝕過一般,到處是窟窿和凹坑。
顯然憑空移動飛刀,和用飛刀割開東西完全是兩碼事情,對於前者來說,即便切割一張紙片,也不可避免會有巨大的損耗,鋒利的刀刃和堅韌的質地根本顯得毫無意義。
如果每一次都有這樣的損耗,一把飛刀根本用不了幾次。
或許該找些別的東西來替代,一塊突然間出現在氣管之中的石子同樣可以置人於死命。
躺在床上瑞博思索著解決的辦法。
突然間他感到心頭一陣跳動,剛才的殺意再一次湧了出來。
或許讓那個愚蠢的女人得到應有的教訓,或許當自己的力量再提高一層,所有的難題都將迎刃而解。
想到這裡瑞博重新站了起來,將術士石版小心翼翼地塞進口袋之中,將那些卷軸捲成一團放入經卷筒裡面帶在身上,然後整理了一下衣服,再一次朝著那喧鬧的大廳走去。
獨自一個人站立在角落之中,除了這裡之外,眼睛所及的地方都充滿了歡樂和喧譁。
幸好瑞博早已經習慣了這一切,每當來到這樣的場合,他總是能夠感覺到,自己是一個和四周的一切格格不入的陌生人。
這並非是屬於他的世界,對於他來說,盛大而又熱鬧的晚宴,高雅並且氣派的舞會,並非是他享樂的所在,而是他表演的舞臺,但是偏偏此刻他已然不再需要在別人面前表現自我。
現在沒有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和地位,他的大名甚至傳到了遙遠的異國他鄉,同樣他也根奉用不著擔憂有人打算謀奪瑟思堡和南港的控制權。
想必任何一個打算染指南方那驚人財富的人,都會被看作是不可救藥的白痴。
正因為如此,瑞博早就感到自己可以永遠地離開這種場合。
事實上,即便是在那些真正的貴族裡面,同樣也有不少人並不喜歡盛宴和舞會。
瑞博無從得知那個正在大廳中央談笑風生的老者,對於這一切是否真心喜歡。
從早上所看到的一切,可以確定巴世蒙大公是一個和埃克特一樣能夠在任何場合遊刃有餘的人物,到了這樣的境界,想要從外表看出他的內心,幾乎沒有可能。
不知道是注意到了始終在觀察著的佛朗士教導者,還是厭倦了那些膚淺而又愚蠢的人們,巴世蒙大公徑直朝著那僻靜的角落走去。
“不感到寂寞嗎?”巴世蒙大公問道。
“我已經習慣了獨自一人。”瑞博笑了笑說道。
“說實話,我衷心地希望能夠成為你的朋友而不是敵人。”巴世蒙大公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逕直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面。
“不成為敵人正如我所願,但是恐怕這並非由您和我來決定,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事情令人無可奈何。”瑞博同樣嘆了口氣說道。
突然間,他感到自己有些滑稽,現在就像是兩個老頭在談論問題,這對於巴世蒙大公還說得過去,但是自己畢竟還年輕,這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