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複雜的情緒,嘴邊掛上淡淡客氣的笑容,像對著一個許久不見的舊識的口吻說道:“好久不見了,十六。”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比之剛相識的陌生人也熱乎不到哪兒去,而從子叔的口氣中十六甚至還能聽出一些困擾,彷彿他的出現於他只會帶來麻煩。
剛見到他的喜悅和幸福沉澱下去,心中的惱意又湧了上來,十六直起身,但幽幽的深黯的眼眸卻死死盯著子叔,唇邊的微笑略微淡了些,“再見到我,你只有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嗎?”
俱樂部裡的音樂依舊悠揚的飄散在空氣中,聽不懂他們的話,四周的客人有繼續開始了自己的活動,只是以就有人好奇的注視著他們的方向。
子叔抬頭望著十六,一瞬間,彷彿看到他眼底流瀉出一絲失望,沉吟片刻,子叔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淡粉的唇瓣輕輕開張,吐出幾個字,“工作啊。”
其實子叔的意思是想問十六為什麼會在米蘭出現,但如此情況下,卻不知該如何問出口。
頓了頓,又問道:“你在這工作兩週了?”
“是啊!”十六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子叔,彷彿不想錯失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繼續說道,“來這傢俱樂部兩週了,我一直在找一個人,我要找到他,履行我曾經許下的諾言。”
一種隱約的曖昧流轉在空氣中,子叔,突然間感覺有些煩躁。
微皺起眉頭,卻看到剛才想要親吻十六的那個女人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十六的身邊,他對身後的一箇中年男子講了句德語,那個中年男子點點頭,上前幾步用中文恭敬地對十六說道:“夜先生,沃爾裡希夫人讓我問您,您今天是否願意接受他的邀請,去格米來酒店共進宵夜。”
十六沒有立即回應,只是看著子叔,問道:“你讓我去嗎?”
子叔的目光從十六的臉上移到那個叫沃爾利息夫人的身上,他沒有看子叔,卻只是用很戀慕的目光看著十六。
移回視線,重新與十六四目相對,那墨黑如夜的眼眸中看不出蘊含著怎樣的情感,子叔只察覺到一股十六對她釋放出的強烈情緒。
“為什麼要問我?”
十六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道:“我只想知道你的答案”
不知為何,心中湧起了一股鬱火,是為十六那無所謂的態度,子叔冷冷的說了句,“若是我同意呢?”
十六的眼一下子暗了下去,墨黑的彷彿要將人吞噬下去,他閉了下眼,再次張開,眼中有回覆了鼓惑人心的妖嬈,他轉過身,對這沃爾利息夫人輕輕一笑,淡粉花瓣一般的薄唇彎起一個美麗的弧度,他語調輕佻慵懶地說道:“好吧,今晚我是你的了。”
中年男子眼睛一亮,將十六的話翻譯給了被十六的笑容迷惑住的沃爾利息夫人,只見她瞬間綻放欣喜的笑容,彷彿等待了許久,終於得償所願一般的喜悅。
他走上前,對十六點點頭說道:“夜先生,您請。”
十六的視線再未移回來,子叔只見到他修長優美的背脊微微一顫,然後舉步向外走去。
說不清是什麼情緒,壓抑又氣惱,子叔從沙發上站起身,上前一步,伸手拉住十六的手腕,強硬的逼他回頭。
氣氛雖有些僵,但兩人相對而立,卻像是一副含帶東方雅韻的畫卷。子叔的眼神清冷澄淨,高挑的身影宛若雪峰上凝結著清露的寒蓮,十六的臉龐豔人心魄,更似夜幕中搖曳惑人的妖花。
子叔口氣不善,冷冷的問道:“我說你就做?你是心甘情願的嗎?”
十六的眼睛忽而一亮,隨之又恢復平靜,他凝視著子叔,輕聲道:“只要你說一句讓我留下,我就留下,你說讓我去,我就去,只要你說的,無論什麼事,我都會去做。”
聽著十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