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氣息,所有的一切都表明她已經回到了米蘭。
四周靜悄無聲,不是這幾個月來秦觀那個空曠莊園夜間的死寂,而是帶著溫暖氣息的祥和寧靜。
這裡正是她在米蘭住了六年的套房。
若不是手上的靜脈插著輸液的皮管,身上無法忽視的疼痛不斷提醒,她會以為遇到秦觀,和秦觀一起落崖,只是虛幻中的一場噩夢。
“段……爹地,媽咪真的沒有事嗎?”門外,傳來小諾帶著濃濃擔憂的童音。
“叫不習慣,私底下你叫我段叔叔也可以。”清潤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寵溺,似乎是因為小諾叫他爹地時的彆扭,段遠希頓了下,壓抑住話中的擔憂,安慰小諾道:“你媽咪身上的傷雖然很重,但我叫來好幾個醫生檢查過都說她已經脫離危險了,說只要好好養身體,以後還是可以復原到原來的狀態。”
“可是媽咪從三天前清醒過一次後就都沒有醒來過了。”
好一會沒有了聲音,許久,段遠希才有些微惱地說道:“我明天早上再去叫個醫生來看情況。”放緩了語調,段遠希對小諾開口道:“你先去吃飯吧。”
“媽咪一直不醒,我沒有胃口。”
“如果媽咪醒來看到你瘦了,她會難受的。去,我把菜煮好了,還在鍋裡,沒放調料,你自己放。”
“嗯……”顯然被段遠希說服了,輕淺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口。
與此同時,臥室的門被輕輕地開啟,段遠希穿著一套輕便的家居服,手上端著一個裝滿溫水的瓷碗,放輕了腳步走進來。反手關上門,抬眸望向床鋪的方向,在見到子叔已經清醒時,他一下子愣住了,張大了眼睛,口中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醒了。”
“嗯。”子叔微笑著,緩慢地點點頭。
回過神來,段遠希來不及放下手中的瓷碗,衝到子叔的床邊。伸出雙臂,想要抱子叔,卻想起子叔此刻滿身的傷痕而不敢再動,濃烈深沉的眼眸注視著子叔,彷彿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口,最後只能將臉深深埋進子叔的肩頭。
“遠希……”子叔方才開口,話卻陡然中斷,段遠希抵在她肩頭的部位,幾滴熱熱的水滴滴到了她肩上。身上僅著一件棉睡衣的子叔很清晰地感覺到了水滴的熾熱,熾熱得彷彿能灼人心扉。
“遠希……我沒事了。”子叔心中暖暖,微笑地看著眼前這個差點見不到的段遠希。
英俊依然,只是頭髮微有些凌亂,眼底浮現淡淡的黑眼圈,平時總是乾淨的下巴上如今生出淡淡的胡茬,臉上也帶著幾分倦怠。
“你幾天沒睡了。”見他如此,子叔眼眸頓時微熱,輕聲問道。
“好像一直沒怎麼好好睡過……”段遠希直覺地回答道,隨之又補了一句,“沒事,我一個大男人,幾天沒睡,撐得住。”
話說完,藍眸中凝滿了關懷,“你剛醒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她此時全身從上到下到處都痛,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子叔遙遙頭,只是說道:“口有點幹,想喝水。”
“哦,你等等。段遠希急忙從床頭桌上抽了一根乾淨的面籤沾了手中瓷碗中的溫水,像這幾天常做的,小心地塗抹子叔有些乾裂的嘴唇。
才抹一下,才驚覺自己在做什麼,俊臉一下子騰上紅潮,他從椅子上跳起來,說了聲,“你等我,我去拿湯匙。”
便有拿著碗急急忙忙跑出屋去,接著只聽到廚房裡一陣聲響,隨之是兩個人急步而來的腳步聲。
“媽咪,你醒了……”小諾率先衝進屋中,水霧的綠眸中盈滿了驚喜。
一三一.小段心聲
子叔虛弱地點頭微笑,“嗯,媽咪沒事了。”
段遠希也走了進來,在子叔身旁坐下,看了看吊瓶中的液體,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