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長生隨著辰雨在校園中漫步,一種熟悉的感覺,慢慢填充起記憶中的空缺。
他好像看到了那個滿腔正義、不卑不亢、胸懷希望的少年正衝著他跑來。
“學生會存在的意義不只是為了對抗校園霸凌,我真正想做的是拯救大家!讓大家都能擁有光輝的未來!社會能變得更美好,少一點陰暗,少一點悲劇。
高校盟宣揚修真能讓生活更美好,我也相信,等到大家都能修真後,每個人都有機會憑藉修真,真正掌握自己的未來,改變自己的人生。
但高校盟和社會都忽視了修真前的這段成長教育時期,有許多人明明擁有著不錯的修真天賦,腦瓜子也不錯,為什麼他們就是學習成績不好,考不上重點高校?
沒有人關注他們,也沒有人在乎背後的真相,反正我家孩子考上就行了,其他人關我什麼事呢?
青少年是高校盟的花朵,有的花朵生長在溫室當中,不憂成長。有的雖然會遇到一些小挫折,但有園丁為他們保駕護航。
還有少部分花朵,那不被重視的,不僅生長在惡劣的環境下,還被其他花朵搶佔了生存空間。甚至連園丁都認為他們是雜草,對他們視而不見,有的還會狠心的將他們拔除掉。
既然我看到了這種現狀,既然我能管,為什麼不管呢?”
記憶碎片重現,方長生來到了熟悉的走廊上,跟隨著記憶中的身影,推開第二扇門。
室內擺放著一張大圓桌,四周的牆壁上貼滿了各種紙張,上面有求救者的資訊、有潛在受害者資訊、不穩定因素、矯正幫扶人員等。
這裡正是當初的學生會。
方長生鬼使神差的站在了大圓桌中央主席位上,那裡還有一個鑲嵌在牆上的十厘米高的木臺。
因為小學的方長生身高不夠,對於一些發育快的大孩子而言,方長生身形相對矮小,說話的氣勢不夠。
學生會的成員就給方長生做了這樣的一個木臺,讓他能站在上面說話。
辰雨坐在自己曾經的位置上,是方長生所站位置的左手邊第二個座位。
“王,你說過,第一次見我的時候,覺得我像一隻被淋溼身體的無助小狗。
我當時哪有心思學習,腦子裡經常會誕生輕生的念頭,一天裡大半天時間都在想,要怎麼死,要在哪裡死。
我死了會有人悲傷嗎?有人在乎嗎?
你找到我,不管我願不願意,直接拉著我進學生會。
你並不是霸道,而是你看透了我。如果你徵求我同意的話,我雖然會有期待,但內心的怯懦還是會讓我選擇拒絕。
你拯救我們這些問題少年的方式,並不是直接去幫我們解決問題。你知道許多原生家庭的問題解決不了,我們也不敢去面對。
我們真正需要的是改變自己,我們必須自救。
你記得你是怎麼做的嗎?”
方長生不記得了,揣測著以前的自己,說道:“我只知道不會是光說不練的心理輔導。”
“是啊,你是我心目中最出色的心理輔導師,你不僅擅長勸導,還會組織各型別的活動。
你說我們是小學生,我們這個身份非常吃香,我們可以仗著自己是小孩,做許多大人敢想不敢做的事情。
像組織我們去約架,教訓那群整天吸菸喝酒,自以為灑脫帥氣的傻缺初中生。
也會組織我們幹正能量的事情,一大幫人到大街上,給一片老舊小區的老舊外牆搞清潔,粉刷後做藝術塗鴉。
你記得我們做這些公益活動,錢是怎麼來的嗎?
後期是有人贊助我們,但前期,我們大部分人家庭環境都不好,每個人湊個幾塊,加起來也就一百來塊,根本不夠幹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