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發紅的面板,“子曾?”他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指了指裘至又指了指言無徐,“你不是該在凱利女學麼?”
場景一:粥桶一腳踢翻了,魚片在地上彈跳著,蘇子曾用腳碾碎了被水漲得滿滿的米粒,一直到將白米踩成了灰渣子。“要吃粥是吧?讓你吃,讓你吃。”她舉起餐桌上的碗筷,砸了個稀巴爛。
場景二:她再要衝到醫院去,給鄧珈尼那個賤人好好幾耳光。
如果是從前的蘇子曾,一定會如此,蘇子曾咬緊了牙關,感覺到胸口處,紅之戀發出了陣涼意,逼散了她不斷上湧的怒火。在來凱利女學之前,考慮到紅之戀太過貴重了,她就將它掛在了項鍊上,因為戴在了脖頸裡的緣故,平時是看不到的。
她很希望在這個時候那些制止她的紅色絲帶全部都湧現了出來,將她瘋狂的嫉妒全都壓抑住,但是沒有,她的牙齒,因為咬得太緊,已經有些發酸了。
“子曾,”裘至看著站了好一會兒的蘇子曾,怕她發火,連忙用手握抓住了她手臂。蘇子曾的眼前劃過了一陣青光,一種異樣的感覺。蘇子曾正要撒火的手反手握緊了裘至的手。
“哎,我說,”費清多了幾分看好戲的心思,食堂裡所有學生也都議論著,想不到裘至還挺有女人緣的,才剛來就撞了大桃花了。也難怪別人會這麼想,蘇子曾緊握住裘至的手臂,兩眼圓瞪,閃著驚喜,那神情分明是求愛心切的少女。
旁觀者迷,當局者可是清楚的,裘至從蘇子曾的十指裡,感覺到的可不是綿綿的愛意,分明是強烈的,說不出的疑惑。
“蘇子曾,”杭一邵不悅地再叫了聲,幾個月不見,她的裝扮變了,難不成連口味也變了不成。
蘇子曾聽到了杭一邵的聲音,立馬回了魂,一把將胖子放開了,她想起了每回她因為女人和杭一邵起衝突後,都會惹他嫌棄,絕不能再重蹈覆轍,對於鄧珈尼那種女人,可以暗裡來,決不能明裡去。她想了想溫麥雪最慣常的表情,擺出了副聖母臉:“大熱天的,喝粥好,解燥。胖子,無徐,喝粥。”
見蘇子曾擺脫裘至的手勢,杭一邵心裡也舒坦了些,他看了看埋頭喝粥的幾人,朝費清使了個眼色,這粥還是去外頭打包算了,哪知費清正盯著和蘇子曾坐在了一起的言無徐若有所思著。
言無徐也感覺到了有人正在打量她,抬起頭時,正對上了費清的眼神,她連忙低下了頭去,耳根子“唰”紅了起來。
喝了滿滿一肚子粥的蘇子曾顧忌有言無徐在場,只得和裘至先分手了。兩人沿著“西畔”吹來的湖風,往凱利女學走去。
“剛才的那幾名道泉大學的男生,你認識?”言無徐試探著問到,
“嗯,打小就認識了的,算是老熟人了,”蘇子曾應了聲。
西畔旁,走著好些兩校高年級的戀人,兩兩成雙,在泛濫著月影的湖光中,她們這一組女女配顯得很突兀。
“你先回去,”蘇子曾身旁走過了一對男女,怎麼看怎麼就幻化成了杭一邵和鄧珈尼的樣子。她越看越煩躁,就打發言無徐先回去了。剛才看見的那道光亮,難不成是?看來她有必要再回道泉大學一趟。
等到蘇子曾走開了,言無徐也並沒有立刻回普通宿舍,而是沿著西畔一直走到了高階公寓樓下。和普通公寓滿牆的俗氣爬山虎不同,高階公寓是一幢幢獨立建築,每座公寓前,除了修剪整齊的玫瑰花牆,還設有哨崗。走得近了,能聞到夜間植物的香氣撲面而來。
“讓開,讓開,”言無徐還想再走近幾步,身後開來了一輛轎車,不知名的司機探出了頭來,衝著她叫道。言無徐慌忙退到了一邊,車內坐著名富家小姐。
車開過之後,留給言無徐的只有一片空洞的黑暗,她彷彿又回到了第六區,整個街道上,連盞電燈都沒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