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所做的事一定非常非常錯,因為媽媽奴隸不像個不講理的人,她如果被得罪,錯的一定是爸爸。
媽媽隔了很久才回來,我不會算時間,但是爸爸親自餵我兩頓奶,由此可知,當中隔了頗久一段時間。
媽媽終於回來了,匆匆洗過手立刻將我抱在懷中。
爸爸問:「情形如何?」
「老人病,須留院觀察三數日。」
「我有相熟的醫生。」
媽媽不出聲,過一會兒才說:「麻煩你了。」
她隨即低頭同我說:「媽媽的媽媽生病,囡囡,小公主,你要聽媽媽話,別哭鬧,莫使媽媽雙
重擔心。」
原來,我的媽媽還有媽媽,奇怪,不過我立刻靜下來,乖乖睡覺。
醒來時,爸爸已經離去。
天已經黑了,媽媽說過,這叫做夜,窗外亮的時候,叫做日,媽媽叫我夜間不要叫她,我總做不到,我想肯定她一直在我身邊,晚上也要叫她。
半夜,我醒來,看見外邊有燈光,媽媽還沒睡?保母在一旁看書,我決定不吵媽媽。
周阿姨又來了,帶著禮物。
周阿姨的嘴唇永遠是鮮紅色的,她很會打扮,十分漂亮,但我看慣媽媽的樣子,媽媽比較像個媽媽。
媽媽對周阿姨說:「你買那麼貴的衣服給囡囡幹什麼,下次不要浪費。」
「小公主當然要穿得漂亮些。」
周阿姨坐下喝茶。
「伯母怎麼樣了?」她問。
「七十多了,怎麼樣也就是這個樣。」
「有生必有死。」
「可不是,再小的小公主也會老,自古至今,稍微有腦袋的人都會想到這些問題。」
周阿姨嘆口氣,「有時真不知道做人有什麼意思。」
媽媽笑,「你這樣漂亮時髦年入百萬的黃金女郎都對生命有懷疑,我們簡直不用活了。」
「我也想要一個小公主。」
「小姐,養兒育女很辛苦的,只怕你不習慣,完全交給保母呢,還不如不生。」
「看你那麼滿足快樂,好像很值得。」
「我對生活的要求,一向比你們低。」
周阿姨凝視我,「才怪。比我們高才真。」
媽媽微微笑。
「淑子,你與孝文究竟如何?」
「他為我母親的事出了很大的力。」
「我早說王孝文天良未泯」
「有他幫手,真差很遠,你知道我一干兄弟都是別人的好丈夫,可惜丈夫卻是人家的好兒子。」
「這等大事,不由他們不理。」
「還不是照舊看著老婆的臉色做人,真不明白人家的女兒怎麼會這樣厲害,衣食住行全是我們家的,還處處訴苦,把丈夫形容得禽獸不如。」
「那是老式女人的慣技。」
「又還把男人控制得死死的。」
「你願意做她們嗎?」
「不要開玩笑了,簡直連做人的基本等嚴都沒有。」
媽媽同同阿姨很談得來,可惜同阿姨不是常常有空來看媽媽。
「你來看著小公主這兩條眉毛。」
周阿姨笑,「好濃好神氣,將來做博士還是做專家?」
媽媽說:「什麼都不用做最福氣,有我一日,便保護她一日,我死了,我叫律師做地監護人。」
「別說賭氣話。」
「我井非在氣頭上,人情世故,千年不變,我可託孤給誰?」
「你還要活到八十八歲呢,王家的人也不捨得小公主。」
「笑話了,王家擠滿一屋不相干的人,孝文的大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