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有些話,心裡有,不會說。如今經先生一調理,頓覺神清氣爽,不好意思說的話也頗能說出口了。現在學生才知道,坦誠實在是一樁了不起的美德。”
蘇先生拍拍趙長卿的肩,笑贊,“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世間誰人不喜聽好話,務必保持。”
趙長卿正色應了。
趙長卿從來不是個笨人,上輩子姐妹幾個,唯有她學到了老太太一手刺繡功夫,她針線女紅都是一流,雖然都是用來伺候人用的。不過,能將一項技能學到令別人挑不出毛病的地步,這絕不是一個笨人可做到的。
她只是做慣了透明人,人情世故戰戰兢兢的沒有自信,更是過慣了憋屈日子,一路憋屈幾十年,直到死。
如今,她早已無所畏懼。
雖然琴對於趙長卿有些大了,不過,她絲毫不介意,小胖手撥拉的特來勁兒。
到朱家老祖宗壽辰將至,趙長卿把自己抄好的經書裝在匣子裡,跟趙老太太說,“我如今學了幾個字,給老祖宗抄了幾頁經文賀壽。”
趙老太太笑,“難得你有這個心。每天要學那麼些東西,還要抽時間抄這個,可累不累?”
趙長卿笑,“先生教導我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凡事要早做打算。這是一早就開始抄的,每天抄一頁,並不累,如今也都抄好了。我時時跟祖母去給老祖宗請安,老祖宗待我好,我又沒什麼可報答她老人家的,就抄了些經文保佑她老人家富貴長壽。”其實她倒不是特意給朱老太太,下個月就是朱老太爺的壽辰,她做了襪子送給朱老太他,自然應該送些東西給朱老太太。不然實在對不住朱老太太對她的好。
趙老太太笑,“這就很好。”她在趙長卿這個年紀時可沒這樣靈巧的心思,不過趙長卿自幼聰明過人,趙老太太亦不覺奇怪。
朱家老太太的壽辰轉眼就到,凌家一家子一早就來了趙家匯合,凌三姐見著趙長卿又恢復了以往的親熱,趙長卿也笑眯眯地同凌家人打過招呼。
凌二太太還跟淩氏笑道,“如今姐妹兩個是越發的好了,聽說長卿沒有琴使,三姐兒還把琴借給了長卿。”
淩氏不好說什麼,只肚子裡忍笑,嘴裡應凌二太太一句,“是啊。姐妹們麼,可不就該這樣親親熱熱的。”
凌二太太卻是別有目的,笑問,“卿丫頭,你如今琴學的如何了?”
趙長卿道,“剛開始學。”
凌二太太笑,“你表姐也還沒學呢,她先生跟我說了好幾回要教你表姐彈琴,要不,你暫且叫你表姐學一陣子,可好?”
趙長卿眉毛都沒動一根,轉而看向凌三姐有些不自在臉龐,笑問,“表姐說呢?”
凌三姐現在最發愁跟趙長卿打交道,連忙道,“娘,我早說了根本不想學什麼琴不琴的,沒意思的很!叫卿妹妹學吧!我不是那彈琴弄簫的材料,我正跟著先生學做詩呢,哪裡有空彈琴!卿妹妹,你好好學吧。我不學琴了!”言下之意,她也不打算還錢了。
凌二太太臉色一沉,心說閨女傻了不成。在家說借出去的東西不好開口要,如今她這當孃的替她開了口,她又不要學了,真是……
趙長卿一笑,“都聽表姐的。表姐現在會做詩了嗎?鈴姐姐也喜歡做詩。”
凌三姐笑問,“你說的是朱鈴嗎?”
“是啊,鈴姐姐跟知府大人家的千金最好,時常弄個詩會什麼的。可惜我不會,不然也能湊湊熱鬧。”趙長卿也學會了忽悠人。
凌三姐立刻滿是羨慕道,“會不會有什麼要緊?以後有熱鬧,妹妹儘管去唄,就當開開眼界也好。”
趙長卿笑而不語。
凌三姐這次還是別的目的的,只是,她也是有些小心機的人,暫不開口,反是瞅著趙長卿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