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工資才50多塊錢,平常用度雖然不多,大部分時間都在政府食堂吃飯,比外面要便宜不少,能節省部分的伙食費,但一個月下來其實也就只能存到30來塊錢。
這半年,手上也就存了150塊錢左右。
商場和百貨店裡面的衣服比較貴,而漢正街這樣的服裝批發市場能便宜不少,雲片糕、麻花這樣的吃食也不貴,常見的東西,花不了幾個錢,有侄子、外甥晚輩,肯定得要買點回去,讓小娃子解解饞。
不過對於這種現狀,陳平倒也不著急,錢這個東西從來不是單獨存在的,有權了,錢自然就有了,而有錢了也離不開權力。
破門的縣令,滅門知府。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這些俗語很多都是經驗之談。
陳平家在江城漢南的郊區,大過年坐車的確不方便,城區和郊區的客流溝通更加密集,交通工具和方式又比較少,車裡擠滿了人是常有的事。
但開著車,完全不用跟人擠,陳平把著方向盤,沒多久就到了水洪村。
這個村是一個雜姓村。
因為臨近江城,對宅基地的管理也還不規範,有很多漏洞可以鑽,有很多從外地搬過來的外鄉人在這裡買了宅基地,安家落戶,各種姓氏都有。
不過主要還是以陳姓為主。
雖然在郊區,大部分村民以種田為主,但畢竟臨近江城,無論是見識,還是謀生的出路,都比羅田縣鳳山鎮這樣的農村要高。
不過即便這樣,全村並沒有哪一戶購置了小轎車,就是電視機,也只有七八戶購置了,當陳平開著小轎車駛入村路的時候,村民全都驚得合不攏嘴,紛紛行注目禮。
有人甚至盯著車窗使勁的瞅,恨不得將脖子探到車裡瞧個仔細。
“這誰家的小轎車啊?”
“這是哪家的姑爺吧?咱們村沒見誰家有小轎車啊。”
“看那開車的,怎麼有點像是陳烈星家的小兒子?”
陳平家裡姐弟4人,大姐陳巧,大哥陳穩,二哥陳著,他是老小,父親就叫陳烈星。
眼尖的村民看到了車裡的陳平,不過不太敢確信,半年多的時間陳平沒有回村裡,而且上大學的時候回村裡的時間也少,哪怕回到村裡也是在家裡待著,很少出去。
不善言談是一方面,更為主要的原因是出去了後,跟大多數村民也沒有什麼可交流的,這就導致很多人對陳平有印象,但印象不深。
在村尾的的地方,有一戶土坯房,長十四五米,寬有十來米,門前還有一個大院子,面積有百餘平。
房子雖然舊,可面積不算小。
待近了些,仔細看,能瞧出來土坯房從中間隔了開,分成了兩戶,院子中間也砌了一堵人腰的院牆,將大院子隔開了。
“家裡的錢,你憑什麼拿出去給別人?”西邊的院子裡,一個女人大聲的爭吵著。
女人30多歲,爭吵的物件她男人,男人眉眼間跟陳平有幾分相似。
這男人正是陳平的大哥陳穩,家裡4姐弟,大姐和大哥都已經結婚生子,正在跟陳穩爭吵的是他媳婦劉梅。
兩人結了婚後,才一個月的時間就分了家,在原本的土坯房中間砌了一道牆,將門也給堵住,分成東西兩戶,就是院子也從中間砌了一道半人高的院牆。
有些女人結了婚後,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讓自己男人跟原生家庭徹底割裂,只過自己的小家,過小日子。
劉梅就是這樣的。
陳穩一臉無奈,“那怎麼是別人呢?那是我兄弟,他考上大學了,我這個做大哥的以往也從來沒有給過他什麼東西,出十幾塊錢,湊在一起,給他買塊手錶,這也不行?”
他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