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正,天下難正,朕以身作則,要說權利,他們擁有得比朕大嗎?朕曾做過為禍百姓的事?沒有!朕曾用自己皇帝的身份要過百姓辛苦得來的東西,沒有!」
「朕尚且需得嚴於律己,身為皇親國戚,更該為天下表率,他們有什麼資格拿著朕與百姓賦於他們的權利,殺大魏的百姓,毀大魏的水軍名聲?」
曹恆本來肚子裡就攢了一團火,一直沒有發出來,卞氏那是撞到火頭上了。
「陛下,母親只是擔心陛下而已,無論如何曹氏與夏侯氏都是自家人,陛下將這些犯錯的人處置了,為何連用都不用曹氏與夏侯氏的人了?」曹彰見自家母親被問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急急地想幫忙替卞氏解釋一下。
曹恆冷冷一笑,「朕不用人僅僅是因為他不堪為用,沒且任何的原因。」
……如果曹恆說別的話曹彰還能再勸一勸,不堪為用這四個字丟出來,殺傷力巨大,至少曹彰是一句勸和的話都吐不出了。
曹恆道:「國家大事,朕絕不兒戲,朕為大魏的天子,用人做事只問人能不能用,事利不利於大魏,利於百姓。」
「犯錯的人,無論是什麼身份都要付出代價,有用的人,同樣不會因為身份朕而不用他。」曹恆這樣地告訴他們,雖然這樣的話曹恆不是第一次說,但這些人怕是從來沒有聽進去過。
「陛下。」輕輕再喚一聲,這一次卻是夏侯珉,曹恆教訓得人正說到興頭上,聽到這一喚,一下子回過頭看了過去。
「陛下的傷該換藥了。」夏侯珉面對曹恆灼灼的目光,說的卻是題外話。
但也是讓人想起來曹恆可是受了傷,回到洛陽宮到現在,無人關心過曹恆的傷勢如何。
曹恆在揚州遇刺那麼大的事,一個個總不可能說根本不知道吧。
曹恆像是看穿了夏侯珉暗藏於溫和下的不滿,說到親人,難道曹恆不比那些犯錯的人與卞氏,曹彰他們更親?
他們只想著為他們向曹恆求情,怎麼就沒想過關心一下曹恆的傷勢如何,這麼厚此薄彼的,是不是太過了?
曹恆本來煩躁的心情奇異的叫夏侯珉這一句話給平息。是啊,他們只說她在揚州將之下獄的都自家人,卻不關心她這個皇帝傷得如何。
「陛下傷著哪兒了,臣給陛下瞧瞧。」戴圖是第一個反應過來,急忙忙地表示要給曹恆好好看一看,這身上的傷受得當一回事,年輕時還好,要是上了年紀吃苦的人就是自己了。
曹恆平復了心情,與卞氏道:「朕還有傷在身,太皇太后靜養,朕便不叨擾了。」
真該謝謝夏侯珉給曹恆找了一個那麼好理由,曹恆順著這個藉口立刻表示該回去看看自己這傷了。
「陛下的傷還好嗎?」卞氏也叫夏侯珉那一句刺激得不輕,半天才尷尬地問了這麼一句。
「至少還活著。」曹恆自來不是受委屈還往肚子裡咽的人,這一次去揚州命懸一線,幾經生死,這些難道就和水軍沒有關係?
有,極有,要不是這些人叫與司馬家的人給捏住了命脈,那麼多的殺手出動,他們會一無所覺?
「朕被行刺一事不算在曹氏與夏侯氏的頭上,已經是手下留情了。」最後這話著實是聽得一群人都抖了抖了,弒君的罪名,那是要誅九族的。雖然這九族也包括曹恆自己在內,真誅九族的話,第一個該洗脖子的人就是曹恆。
曹恆再次地道:「不想死,又想讓朕用,至少他該奉公守法有本事。犯了錯朕罰他們,怎麼就成朕的不是了?」
說到這裡,曹恆是全身都散發著怒意,極是不喜這樣的結果,怎麼就都成她的錯了?
「陛下。」卞氏真是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半天只喚了一句,曹恆揚起手打斷道:「太皇太后既然累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