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倍老實的工部尚書如此回答,曹恆幽幽地道:「我也不敢。」
墨瑤一下子就看向了曹恆,怕是也沒有想到曹恆竟然也會不敢。
「這話,旁人提還好,我要是提了,叫人聽著了只以為我有多巴不得母皇……那個。」曹恆又不傻,哪怕身在工部,她也打死不要跟曹盼談論這個話題,何其危險的話題啊!
「可是陛下稱帝十餘年了,一直沒提這事,按照慣例,帝王陵寢原該是自登基之後就該傾國庫三成以建的。陛下,陛下這般模樣,自己從來不提的,為臣的也不能不提吧。」墨瑤這個念頭顯然是早就有了,但是一直沒有跟人提起過。
在墨瑤的心裡啊,曹盼,真的是一個好帝王,這樣的一個帝王,他自然也是想曹恆百年之後能有一個好陵寢。
「此事墨尚書不妨去跟墨侍中提一句。」曹恆給墨瑤出了一個主意。
墨瑤想了想自家的師兄,這樣的事他們說起來會很難,但是讓墨問去說,墨問素來不正經慣了,曹盼想必也是習慣了,對於墨問也是一直都挺寬厚的,不如,就讓墨問提起這事?
「好。」墨瑤其實自當了這個工部尚書之後,早就已經學著有事自己解決,這一回嘛,沒有問墨問而選擇跟曹恆提起,都是因為要討論的事是曹盼的陵寢,那是曹盼百年之後才會需要的東西。
曹恆把這難題丟開了,便頭也不回的回了洛陽宮,想了想,當著朝臣的面不好提這事,跟曹盼在私下不需顧忌。
「母皇,今日墨尚書與兒提起了母皇的陵寢。」曹恆是在飯後跟曹盼提起的,曹盼正喝著水,聽著一頓,隨後看向曹恆,「你不會傻得答應他明天在朝堂上提這件事吧?」
曹恆……
「兒哪有那麼傻。」曹恆回了一句,力證自己沒有那麼傻。「兒給墨尚書出了一個主意,讓他去找墨侍中。」
成功收穫曹盼一抹讚賞的眼神,曹恆想了想湊近曹盼道:「母皇,陵寢總是要建的。」
「沒說不建吶。不過是我從來沒有提過,下面的人,如墨瑤這個工部尚書都沒敢提,旁的人就更不敢了。我不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打算。」將來百年歸後她要葬在哪裡早就跟曹恆說了,所以那帝陵,曹盼是不在意的。
曹恆輕輕地道:「母皇的打算孩兒自己知道就好,樣子還是要做的。」
「你覺得,傾國庫三成的收入來修建一個陵寢,合理?」曹盼在意的不是那點問題,而是別的。
「古來之制。」曹恆回了一句,還真是滑不溜手的。
曹盼笑了笑,「制也是人定的,要怎麼做,做什麼,人既能定,也是改。雖然人以後不住那兒,我也不打算用那麼多的錢來建我的陵寢的,誰知道過個千百年後這個江山天下會是誰的,與其讓人惦記著我陵寢有錢,打我陵寢的主意,還不如從一開始就讓他們知道,我那陵寢是最窮的。」
曹恆道:「怕是好多人都不會同意的。」
「朕需要他們同意?」曹盼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曹恆……
這種省錢又省力,一定是利國利民的大事,反對的人有,同意的人會更多。
「行了,既然事情捅到墨問那裡了,明天你就看著吧。我們這位墨侍中,那是了不得的聰明人。」曹盼笑著誇讚了墨問,曹恆看向曹盼,「墨侍中會知道母皇的心思?」
曹盼笑出聲來,「知不知道無關緊要,相比而言,一個帝王的心思,難道會比天下更重?」
當然不會,帝王的喜怒是永遠都要排在天下穩重後面的。
曹恆看向曹盼,曹盼輕輕一笑,「政事堂的諸公啊,阿無是最聽我話的,但凡是我想的,他是從不問對與錯,只會一味的同意我想做的事;鳳鳩,她是女相,女相因我而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