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了他一眼,想問他有何指示,他只是挑了挑眼角,示意讓他跟著眾人去,沒有說話。
待茶樓上恢復安靜,龍行雲轉回身走到窗邊,逕自坐在邱劍平的對面,對她一笑,“你著男裝倒是別樣風情。”
郵劍平驚住,不知他怎麼會只憑背影就認出自己。
見她吃驚的樣子,他伸手指了指她的腰際,“你的衣服雖然變了,但是劍沒有變。”
真是百密一疏。她嘆口氣,本能地摸了摸劍柄。在他面前,很奇怪,雖然最初也會為他所惑,對他的身分有所忌憚,但是更多時候和他近距離相處,並不會讓她十分地恐懼擔心,甚至,好像是在和老朋友說話。
“換了裝,藏在這裡偷聽,還是放不下白家?”他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她不答反問:“柳東亭說會有個很大的靠山幫他們扳倒白家,那個靠山……”
“是我。”他坦然承認。
邱劍平臉色大變,“白家這麼多年辛苦為皇家買賣蠶絲、繡補絲織品無數,並無大錯,為什麼……”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樹大招風的道理你應該明白。”他收斂了笑容,“這些年在我耳邊吹風說白家有錯的人實在不少,應該不是空穴來風。”
“那些人可有真憑實據?這樣在背後議論白家,是否別有居心?”她的聲音頓時高了幾分。
龍行雲又笑了,“說到白家你就如此激動,看來要把你和白家分開還真的很難。”
“我的事,絕不會拖累白家。”她心中一緊,想起自己之前求他辦的那件事他還沒有答應,萬一再把白毓錦牽扯進來就是大錯了。
“你的事是你的事,白家的事是白家的事,我還不至於如此糊塗,不過,只怕白家的事情也小不過你,你就是再努力攔阻掩飾,都沒有用。”他上下打量著她,“我早聽說白毓錦的身邊有一個貼身的護衛叫‘邱劍平’,那個玉三少叫你‘萍’,是哪個‘萍’字呢?你的全名又是什麼?”
邱劍平臉色再變。
“既然你可以女扮男裝,那白毓錦會不會是男扮女裝,以遮天下耳目呢?”
她的眼神早已慌亂不已。龍行雲目光敏銳都在其次,難得他的想像力和分析能力亦是這樣高強,仿彿世間的謎題在他眼中都不再是謎。
見她這種表情,他已知道自己猜對了,“哼,他白家果然是膽大包天啊!居然以男兒身欺騙聖聽,以達到自己獨霸絲織業的目的,這是明目張膽地欺君,你知道欺君大罪該怎樣懲處嗎?”
聞言她立刻跪下,“請陛下恕罪!白家也是有萬不得已的苦衷。”
龍行雲無奈的看著她,“你總是在為別人而跪,起來吧,這是在外面,又不是在宮裡,我既然和你明挑,就表示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否則我早就地拿人了。”
聽他話語中還有轉機,她面露驚喜,“您肯饒他?”
“那小子的脾氣自大傲慢、目空一切,我還真是不喜歡,但是他率性而為、天真可愛,讓人也討厭不起來。”
他想了想,“倘若這次真的有人證明,白家在織造事上對朝廷有重大的欺瞞及貪汙,我當然不能饒他,不過這個男扮女裝的罪……朕可以睜一眼閉一眼。”
他終於改了自稱,算是以帝王之尊做出鄭重的保證。
邱劍平微微鬆口氣,“請陛下放心,白家之事民女有信心可以澄清。”
他伸手攙扶她,“起來吧,出來是為了散心,可不想再用君民之禮聊天,那多無趣。”
看著她,他忽然眨了下眼,難得的在他眼中出現一抹狡黠,“白毓錦那小子既然總是這麼傲慢,就該讓他摔一個狠狠的跟頭,而他的弱點顯然就是你了,他口口聲聲不許別人搶走你,如果我偏偏就把你藏起來,讓他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