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也被人尊為古文大師,陸家是出了名的書香門第,可惜我從沒有得到她的任何訊息,報紙上,雜誌上,節目上,各種各樣的訪談,沒有關於陸家女兒的一個字,彷彿就是不存在的一樣。
儘管我刻意地去關注這些,可是依舊沒有任何訊息。
而我不過是記憶裡那一片流光下的一個身影,再見將是如何,我不知道。
各種社會名流的聚會我都會參加,那一個個纖細高挑的身影,我試圖在她們臉上找到她當年的神情,也許有幾個帶著我臆想中的古典的氣質,可是她們都不姓陸,也不叫小凰。
我懊悔自己當初竟然她放煙火,如今的她應該有如同他那文質彬彬的父親一樣的氣質,是一個纖細的女孩了吧。
女孩都是要溫柔對待的,尤其是她,我這麼對自己說,對每一個認識的女孩都溫柔著微笑著,希望有一天我對著笑的人是她。
可是我一直沒有遇上,直到某天我送朱小白回家,那也是一個可愛的姑娘,像我妹妹一樣,然後我在樓梯轉角看見她,她頂著蓬亂的頭髮,羽絨衫下面是一截花褲衩,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的表情猥瑣極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住在這樣的地方,如果她不是穿著這樣的衣服,我也許會相信她就是那個女孩,她們的神情那麼相似。
可是陸家的女兒怎麼會住這裡,怎麼會穿著大花褲衩呢?
情人節那天再遇到她的時候,我心裡有一絲的不悅,之前在麥當勞就見了,第三次見面我心裡很複雜,想見到如同記憶裡的那樣的神情,但是卻又不忍不住想,你又不是她,為什麼要有一樣的神情?
為什麼,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讓我覺得很慌亂。
我狠狠地同她說話,看著她彎著腰擦著車子,纖細的背影很像那彎腰插線捻的身影,我怕自己看花了眼,更怕自己慌了神,進了車子揚長而去。
我以為一切該結束了,可是我卻又看見了她,透過我門上的玻璃,她正做著各種詭異的表情,因為從外面看這是一面鏡子。朱小白前幾天和我說讓我安排工作的一個姐妹,可是我沒想到是她,我看著簡歷上的名字,陸小雞。
事不過三,這一切究竟預示著什麼?
或者是上天知道陸鳳凰已經不再是當年猥瑣的小孩,我與她註定無緣,所以才送來一個猥瑣的小雞?
不,這麼多年,我努力成為一個能配得上鳳凰的人,如今給我一隻小雞來交換,我不接受。
她姓陸,可是她是小雞。
S大的環境保護與人類資源專業,如果哪天陸家成了清掃世家我便相信她就是她。
我得說我真的煩躁了,為什麼要那麼相似卻又不是,但是我得承認她很有意思,我總是用最惡毒的話來刺激她,她還是默默堅持著,一副過得無比快活的樣子。
天啊,如果是陸家的大小姐應該不會這樣吧。
那些名流的小姐可經不起這樣的嘲諷,或者說她們可不會給我這麼多機會才刺激她們。
但是我有時候想想又覺得自己很好笑,我為什麼要一次次的刺激她,難道是想讓她露出她的高姿態嗎?或者我潛意識裡希望她們是一個人,所以她越是被受打擊說不出話我就越覺得氣惱。
每刺激一次,我的心就涼一截,否定也就多了一分。
她們不是一個人,這是我一次次給自己的答案。
而她竟然還傻傻的喜歡我,喝醉了酒她穿著大花褲衩子靠在我身上對我說,說她喜歡我,而我卻糊塗了,我究竟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我總是從她猥瑣的神情裡找到對過去記憶的回憶,可是她終究不是她,她靠著我,我卻沉默了。
然而事情卻出現了轉機,那個叫黃鼠狼的男人叫她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