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是自己的親孃,元澄憐憫望著她,“你雖然對自己的兒子沒感情,對我爹的感情卻是痴迷不悔。所謂的報仇,都只是為了他一人。”
“那又如何?”愛上年齡和父輩一樣的男子,很多人當她衝動,她卻是真心的。哪怕得不到對方的回應,她也願意為他粉身碎骨。
“不如何,可悲而已。”元澄指著門,“出去吧,姑姑。”
“我是想過不要你,可最終還是生下來了。我給了你這條命,你不會以為這麼容易就能打發我?”皎娘神情有些陰森,“便是你再不願意,我也是你親孃。說出去,所有的人都會指責你不孝。”
元澄大笑,“不孝?我元澄名聲在外,不忠不義不誠不悌,貪官奸相叛臣賊子,多加一個不孝,我還承擔得起。來人——”
皎娘瞠目結舌,“你……”
門外進來銘年。跟在他身後有兩名漢子,勁裝黑衣,鐵面冷眼。
“請皎姑姑回自己的院子,備好車馬,送她和秋霜姑娘出府。”本來期限是明早,現在改成今晚了。
“別讓你自己後悔。”皎娘咬牙切齒,“也別把事情做絕。”
“多謝姑姑金玉良言,侄兒謹記。”元澄衣袖一揮,勁裝漢子左右上前。
皎娘大喝,“不用你們,我走便是。”說罷,這才走了。
“銘年,把細柳園媽媽給我領上來,我要問話。”元澄的情緒絲毫不為所動,依舊按部就班。
銘年連忙下去領人。
皎娘回了院子,氣呼呼找秋霜商量,“那小子吃了秤砣鐵了心,非要趕我們出府。霜兒,可能要委屈你先跟我走了。不過你放心,他加諸在咱們身上的恥辱,我一定會讓他也嚐嚐苦頭。”
秋霜知她又在元澄那兒吃了啞巴虧,反勸,“師叔,婚姻大事不可勉強。他要是不願意,我也不想強求,又不是沒人要。倒是師叔要放寬些心,畢竟你們是一家人,別因此傷了和氣。我這就去收拾行李。”
等秋霜走了,皎娘拿出一面銅鏡,惡狠狠扔在地上,語氣猙獰,“你真有本事,不但攏得住他,還攏得住我兒子。可是,你等著瞧,你求我生下來的,這個你真心疼,甚至不惜所有救出去的孩子,我要讓他一輩子當你的替罪羊,失去一切,永遠別想過上快活日子。”
接著,她又摸出一枚白玉玉佩,痴痴撫摸,“你等我,等我為你報仇雪恨,誰也別想再分開我們兩個。”
一臉瘋狂。
墨紫聽到敲門聲,“誰?”這個時辰?
“是我。”蕭維的聲音。
她開啟房門,看到他焦急的面色,“來得這麼快?我還以為你要再過兩日才能到。”
蕭維看她確實無恙,一路提心吊膽這才放下,“接到訊息後就加快了行程。”早知道,不該應王閣老的請求。
“其實不必急,你的船載的是太子妃,可別趕壞了她千金之體。”墨紫掌燈走到門外,看到魏佳已經在讓手下搬行李,“這就要上船嗎?”
“我問你一個問題。”蕭維對她的感情,複雜到令他自己頭疼。聽到船被燒了,第一反應是擔心她有事,第二反應是火是她放的。
“請說。”墨紫心道,還好不是深更半夜被吵醒,否則她可沒這麼好的態度。
“火是不是你放的?”蕭維當然記得,兩人之前矛盾重重,多是由於她不肯將造船術貢獻出來的關係,而且她有拆自己船的過往,生怕落到別人手裡。這艘船過玉陵到大求,連磕碰都不曾有過,回到大周倒被燒了,船主是她,就絕對蹊蹺。
墨紫抬頭,眼中跳著油燈的芯蕊,“蕭將軍這是什麼意思?船著火的時候,我都不在上面,很多人可以作證。我以為你親自敲門是擔心我,原來卻是來興師問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