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丫頭僕婦,按家規責罰之後,全被賣掉。
金絲的一對兒女,雖然有蕭家的血脈,但老夫人也怕他們承繼金絲的瘋狂,不肯讓他們留在王府,而是打發到一處僻遠的小農莊裡獨住。
思絲巢的匾一摘,從此再沒人敢提這裡曾經住過一個很風光的妾。
金絲被趕出府的當晚,裘三娘過隔壁牆去看墨紫,見她正無比專心削一片木。
“她害你被打了二十棍,你就還她一百棍。怎樣,心情舒暢?”
“誰打一百棍這麼狠?老夫人吧。”墨紫一猜就中。
“我算瞧出來了,這位蕭老夫人禮佛就為修身養性,要是不拜菩薩不戴佛珠,可能連我都要捱打。狠辣的老太婆”裘三娘看窗外景緻。
“三娘,那是你相公的祖母。”口頭上應該尊敬的。
裘三娘冷哼,“是我相公的,不是我的,所以就能圖我的銀子麼?你走了幾日後,她居然想出這麼一招,說公中虧空,敬方園各房都要掏銀子出來填,攤到我頭上要一萬兩。”
“知道你賣了船場,乾脆換名目。”墨紫也道老太太精明,可惜遇到裘三娘這個更精明的,“讓各房攤,你就問蕭三要唄。他可是最受寵的小孫子,又有官俸,一萬兩還榨不出來?”
“他,不管賬的主。你以為我沒問啊?他答我一句,缺銀子到帳房去支就行了,完全不知道他自己有多少錢。”裘三娘噘噘嘴。
墨紫沒說話,這夫妻倆的事,從前是身份受限,避不開,如今她可不想參與意見了。
“墨紫,你變狠了。”裘三娘斜瞅著她,“報復金絲也是,對我也是。”
“這最後半句不對。我幫你對付金絲,怎麼變成我對你狠了?”墨紫放下小刀和木片,眼眸晶亮。
“你若是幫我對付,事先一點信兒都不透?”裘三娘眯眼笑,“從頭到尾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幫我那是順便的。要不是小衣跑來報,我今晚就什麼也不知道的傻乎乎睡過去了。”
“多好,撇清你栽贓嫁禍之嫌。你跑去做什麼呢?還想替人求情不成?”墨紫託著下巴,咬小指。
“我是去看好戲的。陰差陽錯,讓她少捱了五十棍子。你不知道,我心裡那個懊惱。”裘三娘唉聲叫屈。
“你比我更狠。說實在的,有蕭三在,還有一對子女,我以為教訓過,從此冷了她,或賣了,或打發回家。”真正狠的,是蕭家主母。但她既然要揭穿事情的真相,會有何結果,不在她的關心之內,因為無論什麼結果都是金絲咎由自取。
“她瘋罵老太太和我婆婆,雖然也罵得我狗血淋頭,我無所謂,那兩位可不能無所謂。沒當場打死,算是她還有點運氣。”裘三娘背靠著窗稜,“事情到那個地步,她也豁出去了,只圖痛快。”
墨紫聳聳肩,不想再繼續說已經過去的人和事,“一萬兩,你給不給?”
“不想給。讓我損失這麼多,還要我拿錢貼補?哪有這等好事。我打算讓三郎去說沒錢,不過他這幾日恐怕不會有心情。”金絲和他是有過感情的,裘三娘心裡很清楚,但她不會去計較。
“給吧。”墨紫卻說,“一萬兩,再加上金絲爆出來的事,利用得好,過完年就能搬出去單獨開府。要是不肯,甩出和離的意思,衝著你那麼多陪嫁,老人家也只好遂你的心意。”
裘三娘聽了,半晌後抬頭,“嗯——我得想周全了。”
墨紫點到即止,趕人,“這麼晚了,你相公不找你麼?”
裘三娘往外走,“他今晚一定會在他藏書閣裡待著。”
墨紫突然想起一件事,“三娘,那顆水淨珠,你可想找買主?”
裘三娘轉身過來,顯然她也早放在心上,並不猶豫,“二十萬兩?”
“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