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在在。
“死貪,到這地步,你還不給我現身,想給我收屍,是不是?”金銀抓著贊進,又想起來要補充,“我家的三兒,可不是說你。只有你想著哥哥,還讓人來救我。你躲躲好,別讓這群餓瘋的強盜給傷了,讓哥哥心疼。不過,你把那個死貪踹出來,我要找他算賬。”
一個比一個肉麻墨紫禁不住搓搓手臂,“快出去吧,再這麼下去,人當我們仨斷背。”
說完,不管元澄,就從樹後走出去。
元澄見對方糾集了人要後退,沒有再阻止墨紫。當然,對斷背這個詞暗暗心裡研究,卻不像放鴿子這樣的好懂。
贊進一看墨紫露面,帶著金銀便站到她旁邊。
金銀今日一身照樣發光,而且完全沒有被人襲擊後折損光輝,一把金扇子墜琳琅寶石,扇啊扇的,一手就撈住墨紫的胳膊肘,笑得白牙燦爛。
“我家的三弟弟喲,這麼久不見,哥哥我思之如狂。”整個人都快掛上墨紫的肩膀。
墨紫伸出食指,頂開金銀靠近的腦門,“金大少,你是不是讓人把骨頭打散了?”掙脫,掙脫,用力掙脫。
“他的骨頭不是散,而是軟。”元澄嘴角勾斜一抹,盯著金銀那隻挽著墨紫臂彎裡的手,“天生的,沒得救。”
“對,我是天生的,你是後生的。不過,我軟不過你。”挽著挽著,氣死他金銀髮動黏功。
“那是。不管比什麼,你總是輸啊。”元澄笑了,“你信不信,再不鬆開手,你就要當獨臂人。”
“哈——你嫉妒?”金銀也笑,卻是壞的。
“只覺得你蠢,做什麼事都不分時候。你家老將軍傻眼了。要不要我來勸勸他,找誰主持大局也不能找你。一個國滅一次,情有可原,一個國滅兩次,那就叫活該。”論口才,元澄稱第二,墨紫不敢稱第一。
元澄聲音且不輕,已經和一兩停戰的老頭撐著圓眼,目光在他們三人之間遊移,神色不太好看。
墨紫一根根剝開金銀的手,“我瞧你們倆都是做事不分時候的人。”大敵當前啊
“毓殿……殿下……”花鬍子老頭看金銀一副吊兒郎當,哪裡還有昔日的模樣。要不是之前確定了金銀錢莊的東家就是小殿下,他乍見的話,估計也會覺得是認錯人了。
“滾。”被墨紫剝離,獨自站立的金銀,喉頭一動,語調前所未有的冰寒。
墨紫驚訝轉頭看著金銀,卻聽耳側元澄一聲低笑,分不清裡面是什麼樣的情緒,好像瞭然,好像不屑,又好像同情。
“毓殿下,我知皇上曾對您苛待,可如今國難當前,卻不應計較這些。皇上已駕崩,太子被俘,生死不明,若您不出面,誰還能救他?”樹林外鑼鼓聲正圍過來,老頭急了。
“且不說玉陵已經破國,便是沒破,又與我何干?我早就被那個糟老頭趕出皇宮,再同他無關係了。至於太子,哼,自小到大,他和他那厲害的母親已經害了我多少次。救他?”金銀哈哈大笑,“我恨不得他們全死光,你現在叫我救他?你可知,玉陵破國之時,我拍手稱快。今日,我放過你們,下次再來煩我,就把命留下吧。現在,給我滾”
墨紫終於知道怎麼和元澄金銀結拜的兄弟了。三個人,都有一塌糊塗的爛賬要賴,要逃,要遺忘
她可想不到,金銀是玉陵的王子。
呃?等等毓?楚毓?金銀是楚毓?
墨紫禁不住後退一步,太吃驚了。
“怎麼?等著我請客吃飯?”金銀再冷笑,“千兩百兩,拿張銀票給他們。風餐露宿,喪家之犬的日子不好過,好歹老將軍是玉陵所剩無幾的忠良之輩,衝著此等賢名,我金大少也不能把事做絕。拿了銀票,你們這些人分了,也別回什麼玉陵了,留在大周重新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