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臉口發熱,一種被暖暖柔情包圍的感覺正在迅速竄揚,雖然發不出聲音,但卻努力擠出一個微笑。
聞聲進來的水漾,臉上表情陰睛不定,她又哭又是笑的端來一杯溫水,恭謹地站在夜未央身後,眼睛腫得已如一顆碩大的核桃。
夜未央又輕又柔地將季子衿扶了起來,並在她身後放了一個軟軟的靠枕,這才轉身接過水漾手中的溫水輕聲道:“來,先喝一點水吧!喝點水潤潤嗓子再說話也不遲。”
她點了點頭,想接過夜未央手中的水,卻被他擋住了。而是他用勺子,就那麼一勺一勺地喂她喝。
喝了幾口溫水,她終於覺得舒服了許多。可是她越看水漾越不對勁,怎麼會將眼睛哭得如此紅腫不堪。雖然說起話來還十分費力,又沙啞難聽,但她仍堅持著說道:“皇上,你是不是責罰水漾了?她怎麼哭得這麼厲害?”
不說還好,她這一說水漾的眼淚又開始啪嗒啪嗒地猛掉,咬住的下唇也一直抖著。
水漾見子衿詫異地看著自己,趕緊揚手擦淚,可是那淚卻越抹越多。就如那永不幹涸的泉水一般,止也止不住。
季子衿見了不由一陣心疼,勉強抬手扯了扯夜未央的衣袖,吃力說道:“皇上,那事不怪水漾,你罰她幹嘛!”
“娘娘,娘娘……”終於,水漾的情緒一發不可控制,她曲膝跪在子衿的床頭,用手臂擋著自己淚如泉湧的臉,抽抽泣泣半個字也說不出來,最後居然像個孩子一般大哭起來。
季子衿更覺不對,水漾已經二十六歲,又是在宮中身經百戰的老宮女了,怎會這麼不經風雨,哭得這般一榻糊塗,何況在浣衣局時受了那麼多苦,她都沒有那樣哭過。不由狐疑地看著夜未央,道:“她到底怎麼了?”
夜未央臉上一僵,敷衍道:“照顧娘娘不妥,還敢頂嘴,被朕重重責罰了。”他想了想又道:“還有、還有就是她也心疼你,你這一睡都兩天了,一粒水米也沒進肚子,她是急的。”
季子衿雖然已經有些支撐不住,兩頰越發蒼白,但還是伸手撫了撫水漾的頭髮,輕聲道:“別哭了,我這不是醒了嗎?”忽地她似又想到了什麼,眸光一閃問夜未央道:“皇上,採星公主她怎麼樣了?”
“她沒事,只是受些小風寒,服了兩天藥已經好多了。倒是你可是把朕嚇壞了……”夜未央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目光卻有些閃爍不定。
好半天,水漾終於止了哭,繼而聽到門口有動靜,探頭一看是歡顏端著藥碗走了進來,眼睛也是又紅又腫,一看就是已經哭過的樣子。
“歡顏怎麼回來了?”季子衿看著水漾。
水漾道:“婉昭儀娘娘說本來就打算緋玉公主滿月後就把歡顏送回來的,這兩日婉娘娘遷到安怡宮後,內務府又撥去了一批宮人,也夠使喚的了。現在娘娘又病了,婉娘娘怕咱們宮中人手不夠,所以就急著讓她回來了。”她頓了頓又道:“娘娘病中昏迷的時候,老佛爺和太后都分別差人來看過了,還有慧妃娘娘,靜妃娘娘,婉昭儀娘娘,以及雅嬪娘娘,桐貴人都來過了……”
季子衿無力地揮了揮手,道:“我知道了。”
這時,歡顏已經放下藥碗,抽抽答答地走上前,泣道:“娘娘,您受苦了!奴婢再也不離開您,奴婢要在娘娘身邊侍候娘娘,保護娘娘。”
“好了!”夜未央柔聲勸道:“我看你也乏了,趕緊把藥喝了,躺下吧!”
季子衿答應著,想把身體再坐正一點,許是懷孕幾個月來的習慣,她本能地撫上小腹。只那一剎那,卻是渾身如被電擊了一般,身體猛地顫了顫,為什麼她的小腹如此平坦,她忽地瞪大眼睛,嘶啞著嗓子道:“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她的雙手不停地顫抖,不停地在自己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