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並不是什麼新鮮的事。
只是一個老故事。出身胡勉宜在接受新華日報婦女版記者訪問。
記者:「胡小姐好似很少提到家人。」
胡勉宜只笑。
「家裡人口複雜嗎?」
「我是獨女。」
「令尊令堂是否自幼栽培你?」
「我的家境非常普通。」
記者立刻識趣地說:「英雄莫論出身。」
他又問了幾個細微有關生活上細節趣致問題,然後告辭。
記者由秘書送出去,穿過如山如海的祝賀花籃才到門口。
他心中嘀咕:「直如紅舞女過場子一般熱鬧。」
然而鮮花芬芳確令他精神一慡。
這是胡勉宜榮獲十大傑出奇才獎的第二天。
關上辦公室門,勉宜面孔便掛了下來,疲態盡露。
她按下通話器,同秘書說:「黑濃咖啡一杯。」
秘書笑著應:「是,胡小姐,公關部問你下午三點有沒有空,魅力雜誌想做個訪問。」
勉宜用力地說:「沒有空!」
最討厭是公共關係組那幫人,專司小事化大,專愛陷害其它部門同事,把人家當小丑那樣把弄。
喝了一杯咖啡,她心情略為平靜,吩咐道:「把花收起一些。」
秘書笑:「拿到我們那邊去吧。」
話還沒說完,公關部主管蘇珊娜便婀娜地走過來,「胡小姐,給我三分鐘時間可以嗎?」
勉宜說:「我要出去開會。」
說罷取過公文包與外套。
「魅力雜誌是本有份量的刊物。」
「我知道,你是個有份量的人。」
勉宜已經出了門,蘇珊娜恨得牙癢癢,直詛咒她,「紅的時候不可一世,有朝發黑可別怪我在你身上踩幾腳。」
勉宜登上公司車子,才鬆一口氣,她不是不知道人家背著她說些什麼,她不介意。
勉宜吩咐司機:「山村道一號。」
耳畔猶自徘徊著適才記者的問題:「家裡人口複雜嗎」,又:「令尊令堂是否自幼栽培你」還有,「英雄莫論出身」。
到了山村道一號,來開門的,正是石伯母,她滿臉笑容迎出來,「恭喜你,勉宜。」
「石琪呢?」勉宜問。
「出去買香檳替你慶祝,馬上就回。」
勉宜脫下外套,「有什麼好慶祝,串通了的一場戲文而已,老闆好找不找,找我來捧,目的不外是替公司宣傳,多張活招牌。」
石伯母笑,「那是你謙虛,你去年結結棍棍,實實在在替公司賺了不少錢。」
勉宜也笑,「公司走運,沒話說。」
石伯母點點頭:「做電影,風險大,公司把你當作福將,想必有壓力。」
勉宜感喟,「石伯母,也只有你明白罷了。」
這些年來,她直把石伯母當母親看待,當然也把石琪視作姐妹。
「看你累得,到房間去眠一眠。」
勉宜苦笑,「那怎麼行,下午要同美國人開會上商量合作拍攝問題。」
「又是你製片?」
「是呀,事成的話,要往好萊塢住三個月。」
石伯母安慰她,「反正孤身寡人,無所謂。」
門一開,是石琪回來了,「大製片,來,喝上三杯,祝你白尺竿頭,更進一步。」她笑著舉起杯子。
石琪是快樂天使。
勉宜仍然忘不了記者的問題:「家裡人口複雜嗎?」
對胡勉宜來說,家裡不過還有兩個人:石伯母與石琪,石伯伯故世後,她已沒有第三個親人。
石琪取出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