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秘書敲門而入,“雷先生,已經安排好了,可以出發。”
雷紹衡朝顧曉晨瞥了一眼,雙雙起身。兩人離開會賓室下樓,剛要走出事務所,卻有女人迎面奔來,匆忙止步說道,“雷先生,小姐病了!”
“病了就找醫生!這點常識都不懂?”雷紹衡依舊是微笑,卻只讓覺得森冷。
“可是小姐不肯去醫院!”女人為難說道。
“王秘書,你送她去醫院!告訴她,如果不去,我馬上就拆了瑾園!”雷紹衡沉聲命令,邁開腳步朝前走去,頭也不回。徐秘書低頭應了一聲,立刻與那女人轉身走了。顧曉晨默默跟隨在後,不禁有些狐疑。
直到上了車,顧曉晨忍不住說道,“雷先生,如果你有事,可以留一晚,明天再出發!”
雷紹衡朝她微笑,徐徐說道,“開車!”
※※※
離開香港,再次回來已是第五天。
顧曉晨這幾天都沒怎麼睡好,精神極度緊繃,讓她的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一下飛機,卻有人接機,顧曉晨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男人正是伍賀蓮的私人律師馮遠。顧曉晨想著他們是朋友,肯定已經取得聯絡了。
“雷先生,這邊請!”馮遠沉聲說道,而後朝顧曉晨恭敬地點頭示意,但顯然“請”的人裡並不包括她。
顧曉晨並不生氣,只是擔憂問道,“馮律師,他好嗎?”
馮遠說道,“顧小姐,蓮少爺很好。”
“回去休息吧,你也應該累了!”雷紹衡望向顧曉晨叮嚀一句,隨著馮遠而去。
顧曉晨瞧著他們兩人的身影出了機場,她失神一般地慢慢朝前行走。當她走到出口處,瞧見一輛房車從眼前駛過,迅速駛離。這才發現,香港今天是陰天,天空烏雲密佈,好象快要下雨。只是一場大雨似乎醞釀已久,卻不知何時要落下。
警署廳,馮遠提出探視的請求。
雷紹衡隨著警員來到探視間,門一開啟,就瞧見伍賀蓮端坐在那兒。他走了進去,他漠漠抬頭,寡淡的俊顏明顯不悅,竟也是沒轍。雷紹衡在他對面坐下,逗趣說道,“哎,她膽子挺大的,一個人就這麼到春城找我了,還真不怕被人賣了拐了騙了!”
“不是讓你別來?”伍賀蓮皺眉反問。
雷紹衡挑眉,認真堅決地說道,“你都要坐牢了,我能不來嗎?”
“少來!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你回春城去!”伍賀蓮一口拒絕,不留餘地。
雷紹衡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他凝眸望著他,挑釁地說道,“你如果不讓我留下,那我就要去告訴老頭子!我不僅要告訴老頭子,我還要告訴那位顧小姐,你把那枚耳戒給了她,那意思就是非她不娶!而且,她好象還不知道?”
從春城飛來香港的飛機上,顧曉晨因為太過疲憊一直在睡。雷紹衡不經意間扭頭,就瞧見了她右耳上所戴的耳戒,那意味著什麼,他自然清楚知道。可是當她回答他們是什麼關係的時候,卻用了“朋友”這個詞語,這太過有趣。
伍賀蓮卻默然了,許久沒有說話,半晌才道,“有煙嗎?”
雷紹衡取了煙遞給他,伍賀蓮抽了一支菸。白煙漸漸散開,他微眯起眼眸,淡淡說道,“她結婚了。”
雷紹衡一驚,只以為是和他,詫異問道,“你什麼時候結婚了?”
“她不是和我結婚。”伍賀蓮低沉說道,再次讓雷紹衡驚愕。
雷紹衡忽然之間明白過來,再也不多說什麼。
“事情到了這一步,肯定有人要坐牢,民事就算撤訴,刑事也撤不了!你跟上面打過招呼了?還不準保釋?有這麼好笑的事情?”
“如果你替我打官司,”伍賀蓮垂眸說道,“法官會判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