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的泥土,見到這河神的刀勢,他的法器無論如何是不肯再拿出來用了,“你莫要使壞,走遠點兒打。”
“哈哈居然被你看穿了。”岑青的笑聲從高空中傳來下,他的噬魂槍被再次收回靈鐲,用半人半蛇的姿態盤旋飛舞著,看起來有種神秘而脫的韻律,“那你告訴我怎麼殺死這個河神?”
“神靈無法被殺死,只能被湮滅。”張錚明白岑青是在拿地面上這些凡人的性命做要挾,但龍虎山門下行走的身份卻讓他不得不顧忌這群無知凡人的性命,況且岑青偶然間顯現出的狠辣也讓他微微心驚,無奈道,“這河神是翁仲之靈,又經過千百年的香火祭拜,因此法力巨大堪比千年妖仙和金丹真人,不過失去妖靈之後,它心智混混沌沌,你只要趁機打碎它的軀體,讓神靈無法再次彙集就行。”
“打碎軀體,說的輕巧。”岑青再次閃過一道劈來的刀光,帶著河神沿河水朝上游飛去,叫道,“這廝是石頭精,軀體堪比精鐵,我的長槍打上去跟用鑿子慢慢鑿一樣,你倒出的好主意。”
“反正方法我已經出了,再會。”張錚見岑青離開,輕輕地吁了一口氣,回過身望向那群驚魂未定六神無主的村民,又覺得頭開始疼起來。
“你們看到了,天上是兩個妖精打架,你們拜的河神也是個石頭精。”
狂暴的刀光在背後追趕,偶爾掀起奔襲的氣流,吹得岑青搖搖擺擺,只能靠暫時滾落下地面才能躲開。
不過正如張錚所言,這神靈渾渾噩噩,大約之前因為偶然吞食了血肉魂魄才生出一些靈智,只是之前噬魂槍的亂流中,那些靈智早已隨著妖氣被滌盪一空,這玩意兒現在就是一匹失控而威力巨大的武器而已。
一路之上,巨大的刀痕在地面上斬出橫七豎八的巨大裂痕,偶爾劈進河道,便掀起十餘丈高的水幕,波浪分開奔向兩側,越過了河堤,水中魚蝦龜鱔被震死無數,幸而這方圓幾十裡都無人居住,不然非得生靈塗炭不可。
七尺精於防護,化虹長於偷襲,鬥陣適合正面作戰,還有什麼招式能夠破開這堅硬無比的石頭精呢?
把槍當做錘子和棍子使,還是當做核桃夾子用?
岑青腦海中不斷地演示著各種戰術的場景,石頭精的軀體打不破,即便是噬魂槍也無法完全吞噬神靈千年以來的香火信仰,或者更直白地來說,不是很合它的胃口。
原來也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啊,岑青有些失望,同時也鬆了口氣,重新飛翔起來,繼續冒著被劈成兩半的危險放風箏。
石頭成精,總得有一個原因吧,刀槍不入的阿基里斯也有腳跟上的弱點,當然要說是孫大聖,那就真的沒轍了,直接跪下唱征服就好。
岑青一邊飛一邊在心中胡思亂想,偶爾輕鬆片刻便把目光投向這尊河神的軀體,仔細觀瞧。
它身為石翁仲,通體透徹並無明顯弱點,也沒有本能防護的地方,唯一的怪異之處便是那刀鋒前的黑色裂痕,與它周身光華格格不入。然而這道裂痕同時又是刀光起的源泉,果然威力最大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死門所在地嗎?
誰信吶。
岑青現在已經非常相信自己這具軀體的直覺了,他毫不懷疑自己一旦靠近那道黑色裂痕,必將會被裡面狂暴肆虐的亂流撕成碎片,這裂痕內的事物,是他此刻不能理解甚至不敢接近的東西。
該死的,法海為什麼要把這東西留給自己。
他心裡胡思亂想著,身軀的反應卻很真實,一個翻滾落到了山坡之後,伴隨著轟然之聲,碎石和泥土濺了他一頭一臉。
原來一不小心又飛入了山區。
不能再向前了,岑青瞧見山的那邊漸漸升起的燈火,和燈火下的連綿的營帳和旗幟,頓時嘴裡一苦,怎麼又是大宋的駐軍之地。
他折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