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十名銀安殿禁衛裡的其中之一,本來也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物,只是今天生的事情太過於荒誕不經。
明明是個文弱書生,口氣卻比癩蛤蟆打哈欠還要大明明是眾人中最強的青衣女子,卻在他面前跟小媳婦一樣關鍵這書生在青衣女子法術幫助之下飛上塢堡,居然又不小心摔死了,讓之前的裝比效果化為泡影即便不懂法術,但青衣女子掌控著書生飛行的一舉一動,在這人入微的目光下看的明明白白如果事情真的如此烏龍,他覺得這個笑話肯定夠他笑上一年的。
“沒死,不過也沒活著。”青衣女子在外人面前說話一向如此冷淡,瞥了那人一眼道,“先幫我致歉堡主一聲,只能等他醒來或者死掉後我才能過去覲見了。”
好不容易混進趙家堡,不好好打探一番怎麼行呢,岑青死的不是時候,但又死的很是時候。
“你且等等。”那人又朝冰棺上看了幾眼,肚腹間便有些抽搐的模樣,強忍了笑意,匆匆地轉身去稟報了。
虛空之中,與在軀體中的日常不同,神魂被鎮壓下來,岑青失去了所有的知覺,只有些微的潛意識宛如深夜裡微弱的燈火閃爍,讓他不至於迷失。
那扇被困鎖的大門上再次出現了微微的騷動,有一串文字蠕動了片刻,似乎想掙扎著飛出來,然而神光陡然擴散開來,把那串文字再次狠狠地打壓回去,大門繼續靜默下來,似乎一位久受痛苦而麻木的老人望著遠方同樣處在痛苦中的孩子。
過了許久,神光繼續變成流光的樣子在神鏈和仙印上緩緩地遊弋,大門上的文字沉默了許久,最後飄出了兩個字,飛向了岑青的神魂。
這一次,神光卻未曾動作,就像懶散的獄卒對老囚犯的一些小動作視而不見一樣,任由那兩個奇異的文字飛了出去。
文字飛到岑青身畔,其中一個停了下來,而另一個略顯繁複的則直接沒入了岑青的神魂之中。
“誰叫我?”
潛意識波動了片刻,而後似乎有些迷茫。
“鑰是誰?”
下一刻,神魂睜開眼睛:“不對,我是岑青啊。”
接著他又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剛才誰在說我是誰來著?”
他沒有得到任何答覆,然後朝上看了一眼,看到懸在上空的那個簡單的文字。
“啟?”
“啟什麼啟?啟動?啟示?啟?啟明?開啟?夏啟?這是什麼玩意?不對啊,我怎麼知道這是什麼字?”神魂又開始嘟嘟囔囔起來,然後他低頭看向身上,出了一聲驚喜若狂的喊叫,“哈,原來降妖符是這樣的。”
在這個啟字之下,乾陽降妖符的真相顯露出來,那是由無數細小的微粒組合成的一團光,與日月精華頗為相似,只不過這些微粒太過於濃郁,又自成一派,以至於阻塞了神魂和軀體之中那些靈氣和妖氣的運作。
“像是在汽油動機裡灌了一桶柴油。”神魂這樣的形容道,“原來降妖符的原理就是用濃郁的靈氣阻隔我自身靈氣的運轉,雖然粗糙,但這樣的符咒,至少也有金丹真人的水準了,這小道士還真是闊佬。”
然後他催動著神魂中那些被阻塞住的靈氣,把降妖符的靈氣艱難地剔除出去。
“等到渡劫之時,陰火點燃這些靈氣灼燒神魂,一定會很痛。”把降妖符驅逐出神魂之後,他裝模作樣地擦擦不存在的汗水,表現出一個人很累的模樣,不過片刻之後又想到了什麼,“不行,小道士說我一解開身上的符咒就會渡劫,我得看看他有沒有騙我。”
他急乎乎地從這空間裡穿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再次回來,表情有些抑鬱。
“我肚裡有個核彈頭。”他苦著臉道。
由於神魂的舉動和語言一直比較誇張的緣故,事實上用火箭燃料來形容他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