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忽然想起一個成語來。”
“多此一舉?”
“然也。”
“那就不舉。”
“你不舉我舉。”
張錚也放下傘,注意到岑青因他這句話又笑的吭吭哧哧的,頓時再次黑臉。每次都是這樣,明知被她在話裡坑了,卻又不知坑在何處,簡直讓人鬱悶出一臉血來。
張府是累世高官,治家甚嚴,岑青跟著張錚一路行至偏院的書房,只有垂低眉的下人們送上應有的事物,倒是沒有什麼小聲的嘀咕並評頭論足之類,讓他覺得頗為舒適。眼見書房裡一條臥榻,上面鋪著錦被,直接毫不客氣地斜躺上去,衝張錚抬了抬下巴道:“那天之後生了什麼事情?”
“李旦帶著金毛犬走了。”
張錚開口就是這句話,讓岑青猛地跳了起來,不過他瞪著張錚過了半晌,最終化為一聲長長的嘆息:“是我的不對,當初不該把她單獨落下的。”
“汝南郡王趙松,在趙家堡下面養了二十年的邪神。邪神本身接近金丹修為,趙松準備用千人的血和魂魄,以及百餘妖魔的血肉助它成正神,最終被龍虎山三名金丹長老聯手剿滅,那趙松化為其它形貌逃入金國深處。六月初一,去參加血食之會的妖魔只有十餘個,已被我盡數斬殺。”張錚淡淡地開口道,掩去了戰鬥中的驚心動魄,“你從趙家堡飛走之後,金國武道宗師完顏宗珀引領五百輕騎突襲汝南,被義陽三位宗師聯手擊退,除了本身帶傷逃走外,五百輕騎全軍覆沒。”
岑青眨了眨眼睛,沒料到自己竟然錯過了這麼多好戲。
“至於那些江湖人。”張錚輕輕地嘆了口氣,“你離開後,他們在蔡州奪寶,自相殘殺,死傷遍地,最後安然無恙回去的大概只有一半人,連你任命的副盟主也折損了兩位。”
“呃……”
“至於傳言中的那瓶長生靈藥也被人找到了,最終落入一位金國先天高手的手中,他當即開啟瓶口把那瓶長生靈藥喝了下去。”
張錚的聲音陡然提高了起來,果然成功吊起岑青的胃口,隨後他露出一個惡趣味滿滿的笑容:“然後他自以為天下無敵,被人偷襲從中砍成了兩半,兩半都還活著,而且被金人和宋人各搶走一半,果然是長生不死。”
岑青想象著那場面,忍不住咧了咧嘴,“蒙”這傢伙一直沒提長生靈藥的事情,他還以為這玩意兒不存在呢,沒想到結局居然這麼噁心。
“至於李旦……”張錚的聲音低落下來,“他原本沒有跟著前往蔡州,我回到汝南後邀請他跟我去龍虎山,他說他會在北地等著你,不論多久。他說你是他唯一的師尊。”
“這小子真會煽情。”岑青揉了揉鼻子,笑的有些勉強,“哦,不對,應該是這丫頭。”
“丫頭麼?”
張錚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岑青,笑的很是隱晦,不過他很快轉過話題:“我猜你最想知道的是追星。”
“如果她不存在了,你就不用再告訴我。”岑青仰起臉,長長地撥出一口氣,“然後我只需要殺人就可以了。”
“她還在,不過應該已經不再認識你。”張錚道,“時間過去的太久,追星劍靈氣漸漸消失,她失去了很多記憶。”
岑青從靈鐲中取出裝著寒玉髓的鉛盒,在手中拋擲了兩下:“沒關係,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呃……不得不說,你的愛好挺別緻。”
張錚被她的話噎了一下,岑青由始至終最在意的兩個,一個是槍靈,一個是劍靈,讓他頗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對了,張鈺那丫頭呢?”岑青問道。
“她是我的堂妹,住在另外一個張府,薦橋附近的。”張錚彷彿剛剛意識到一個問題,突然間瞪大了眼睛,又急又怒地問道,“你找錯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