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四鬼哭爹叫娘。
被岑青以犀利的手法挑出煞氣,四鬼看上去雖然虛弱了點,但終究能夠重新活動了,紛紛地從地上爬起,七嘴八舌地向岑青講述起之前發生的情況。也虧得岑青練出一副能在眾說紛紜中抓重點的本事,才勉強能夠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一個倀鬼打傷了你們?”
“是半人半倀。”岑祿糾正道,“它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倀,古里古怪的,手裡拿著一把煞氣十足的刀,趁我們賭錢的時候撂倒了我們四個。老大跟它打到外邊去了。”
“話說,什麼是倀?”岑青聽是聽說過為虎作倀這句話,不過對於魑魅魍魎這些代表鬼類別的詞不知如何分辨罷了。
“被妖怪控制的鬼就叫做倀。”
嘴快的岑壽沒心沒肺地搶答道,岑祿給了他一拳,隨後乾巴巴地向岑青解釋道:“我們五個是受五鬼搬運術束縛的鬼,你的其它命令我們是可以選擇不聽的,所以說我們只是鬼,不是倀。
“聽你提到倀時的語氣,好像連鬼都不怎麼待見?”岑青對他的態度很好奇,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手腕一抖嘩地把四鬼收攏進靈鐲空間,沿著雪上的痕跡向前追去。
躍過仇王府的後園圍牆,便是清波門的水道,打鬥的痕跡延伸到此處消失無蹤,只有兩行落葉的垂柳在堤岸上搖擺。
“莫不是打出城了?”
岑青把神魂遁到高處檢視了一下,沒有在方圓百丈之內找到岑福的身影,重新回到軀體內,皺起眉頭。
“那倀鬼半人半鬼,水門下面都是鐵柵欄,它肯定出不了城。”岑祿從靈鐲上探出半個身體,對岑青提醒道,而後露出悲慼的神情來,“老大莫不是被倀鬼宰了吧?”
“先告訴我什麼叫做倀鬼?”
“倀鬼一般來說是人被虎吃掉然後被虎驅使的鬼,不思報仇,反而費盡心思幫殺死它的虎害人,後來漸漸地就擴充套件到被妖怪殺死的幫妖怪害人的鬼,總之就是既可悲又可恨的傢伙。”
“我是問它們的能耐!”
“這個就看妖怪們給它們什麼能力了。”岑祿被岑青的喝聲嚇了一跳,往回縮了半截,只露出一個腦袋,“這個倀鬼無非就是拳腳和手裡那把刀厲害些,其它倒沒什麼本事。”
“然後你們四個就被撂倒了?”岑青鄙視道。
“我們生前又不是老大那樣的江湖客……”岑祿委屈地嘀咕道,然後他忽然愣了愣,轉過頭指了指遠處的水面,“流水聲不對,水下有洞穴。”
“我最討厭鑽洞。”
岑青咬著牙惱火地道,唸咒變幻成一套緊身衣,呯地一頭扎進寒冷刺骨的水道中。
這水道寬窄兩丈餘,深處有五六尺,幸虧有岑祿指著路,岑青才摸到了城牆附近那個水缸大小的洞口,一頭扎進去之後,發現裡面越來越寬,地勢漸漸往上,待又遊了十餘丈,前方已經是堅實的地面,打鬥聲從洞窟深處傳遞過來,間雜著呼喝聲,分明便是岑福。
“這地方莫不是百年前仇王府向外挖通的地道?”岑青彈指飛出一團漂浮在身前的火球,一邊走一邊仔細探查著洞窟裡的場景,這洞窟一人多高,狹窄僅容兩人並立透過,但泥土上斫痕宛然,似乎又被人重新挖掘過,“是了,這地道專門從城內通往城外。”
他彎下腰,從泥土中扒出一塊堅硬的事物,抹去上面的汙泥,看清楚了上面的文字。
“仇王府……”岑青的笑容在燈火下陰晴不定,“怪不得一荒幾十年無人居住呢。”
片刻之後,黯淡的光線從外邊的縫隙裡傳進來,岑青看清楚了跟岑福鬥在一處的所謂倀鬼。
“不得不說,這廝的模樣可真夠寒磣的。”
岑青搖了搖頭道,視野中,那倀鬼的下半身全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