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順謙卑。
從這後,就由丹菲近身服侍韋皇后的起居。
柴尚宮本是韋皇后的陪嫁,先是在王府做女管事,之後隨著韋皇后入宮,做了尚宮,一直是韋皇后的心腹親信。賀婁尚宮則是宮人出身,資歷沒她老,卻忠心耿耿,又擅逢迎,也很得韋皇后喜歡。
只是這兩人都比韋皇后還長好幾歲,如今年紀大了,精力不如當年。於是大半的活兒,都還是由丹菲來做。
丹菲拿出十二分伶俐乖巧出來,為韋皇后端茶倒水,扇風擦身。
韋皇后渾身癢得心煩,免不了有事沒事就罵上幾句。丹菲不止一次被她潑了茶水,或是被靠枕一類小東西砸中。她都一聲不吭地受了,退下去換了身衣服,再上來伺候。
韋皇后身上水泡瘙癢,徹夜難眠,脾氣愈發暴躁。丹菲便極其耐心地在水泡周圍輕輕撓。這樣一來,韋皇后方才睡了一個好覺。
次日早上醒來,身上的水痘已新上了藥,一片清涼,瘙癢也沒了。韋皇后神清氣爽,熱度也褪了。她轉過身,看到丹菲還跪在榻前,臉色蠟黃,眼下烏青,還在給她輕輕撓癢癢。
韋皇后身體舒服,心情自然好了,看著丹菲忠心的樣子,覺得十分順眼,便誇了一句:“你看著是個好的,倒比旁的宮婢得用許多。”
“奴只求皇后早日康復,吃這點,根本不算什麼。”丹菲乖巧道,“皇后氣色看著好多了。奴給您煮些蜂蜜金桔茶,等您潤過口,再用些朝食可好?”
韋皇后見她生得眉目清麗,不像是貧家子,又問,“你的面孔生得很,是才來的?怎麼入的宮?”
“奴才從掖庭下面被調上來,不過三四日罷了。”丹菲道,“奴賤名阿段,父親是前陣子失守沙鳴的段德元……”
韋皇后恍然大悟,“你就是崔景鈺那個表妹?”
“正是奴。”
韋皇后點了點頭,說不出喜怒。丹菲替韋皇后擦完了身子,又端著盆子退下了。
柴尚宮道:“皇后若是覺得她這出身不好,老奴就將她退回掖庭局去。”
“罷了。”韋皇后道,“尋個服侍得稱心如意的不多。崔景鈺很在意她呢,有她在我手邊,崔景鈺不定會更賣力些。一個家破人亡的小丫頭罷了。除了倚靠我,又能如何?”
丹菲提心吊膽了半日,生怕韋皇后顧忌段家和上洛王的恩仇,不肯要她。
賀蘭奴兒將她拽到一邊,張口就惡狠狠抱怨:“你也太膽大包天了!我可不想陪你一道死!”
丹菲心中沒底,也不耐煩應付她,冷著臉道:“賀蘭娘子放心,我同你不熟,再怎麼也牽扯不到你頭上。”
賀蘭奴兒臉色變了又變,忍不住道:“你這麼拼命,就是為了想得到崔四郎的關注?”
丹菲噗哧笑,“我眼皮子沒這麼淺。”
賀蘭奴兒好似被她這話扇了一記耳光,氣得臉色發紫。
正待發作之際,賀婁尚宮手下一個女史進來道:“阿段在何處?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