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個女孩磨磨蹭蹭,深埋著腦袋。
丹菲不解,多看了她兩眼,雙目倏然睜大。
“你——”
“我……你……”衛佳音想逃,又無處可去,都快哭了出來。
丹菲抄手,冷笑起來,“早聽說你家犯事被抄了。我還算著日子,想你何時進來呢,衛娘子!”
衛佳音一個哆嗦,後退了小半步,“你……你當如何?我告訴你。這裡可是掖庭。你要打了我,會有女官治你的罪。”
丹菲嘖嘖,“說得人家好害怕喲!當初從突厥的馬刀下都闖出來了,卻是好怕被女官娘子責罰呢!”
衛佳音面色一陣紅一陣白,“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們認識呀?”一個女孩折返回來,“阿音,這位是誰?”
丹菲在心中嗤笑一聲,和顏悅色道:“我是阿音自幼一起長大的好友,叫段寧江。我和阿音呀,可是感情最好、最好,比親姊妹還親的閨友了。你說是不是呀,阿音!”
丹菲咬著最後兩個字,彷彿要咬斷衛佳音的喉嚨。
衛佳音打了一個寒顫,結巴道:“嗯……是的……朋友……”
那個女孩只當她們兩人要敘舊,便回了屋。
丹菲一步步向衛佳音走過去。衛佳音一步步後退。兩人走到院正中站定。
“你……你到底要做什麼?”衛佳音極其緊張,“這裡是掖庭,你要欺負我,女史娘子是要懲罰你的。”
“你也知道自己討打?”丹菲笑嘻嘻地搖著頭,眼中一片冷意,“報應呀,衛佳音。看你這樣,真是報應!你當初出賣段寧江的時候,可曾想到自己會有今日?”
衛佳音面色慘白,不住喘息,“我……我都是不得已!”
丹菲嘲道,“你們衛家不過是韋家的一條狗,這麼賣力效勞,最終也不過落個兔死狗烹的結局。你如今落魄到掖庭為奴,便是你的報應。我才不會髒了自己的是手來對付你。我在一旁看著你受磨難就夠了。”
說罷,丟下衛佳音,轉身回房去。
又過了一刻,一個宮婢過來把丹菲她們幾人點了名,領著她們去了前院廳中。那裡已經有十來個新宮婢。又點了一次名後,一箇中年女史搬出了宮規,教新人們學規矩。
“凡新宮婢入宮,除特選者外,都要先在掖庭北院裡做上一段時間的雜役。將來若各局裡缺人,再來你們之中挑選伶俐聰明者。若是規矩學得好,就有機會離了這地方,去內宮裡伺候貴人。是想一輩子做雜役,還是在貴人身邊過錦衣玉食的生活,就看你們此刻有多用心了。”
女孩們低頭順目地站在堂中,女史手執一條細韌的竹鞭,從她們之間走過。但凡有背不直,腿打彎的,就一鞭子抽過去。被抽中的女孩吃痛驚叫,急忙躲閃。
“躲什麼躲?將來在貴人面前被責罰,你也敢這樣大喊大叫地到處亂跑,就敲斷你的腳!”
女孩嚇得哭了,不敢再躲。
“頭都給我低下去,含胸而挺背。不要把胸挺起來!你這是騷給誰看?”
又有女孩被抽得輕叫。
女史大怒,揮手重重地加了好幾鞭,“都說了,受罰不許出聲!宮規第一條,便是要你們謹言慎行。非上位者問話,不可擅自開口。非上位者命令,不可擅自行動。你們都是罪臣女眷,沒入掖庭為奴的,是來伺候貴人們的,不是進來享福的。可都給我記住了!”
一群女孩被嚇得瑟瑟發抖。連衛佳音都因為左右張望,被女史抽了兩鞭子。
丹菲眼觀鼻鼻觀心,端端正正地站著。女史自她身邊走過,看了兩眼,沒有挑出錯,點頭離去。
頭一日受訓,一整個上午都在訓練站姿中度過。除了空手站,還要手中端著東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