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木一直瞧著汪晨不太順眼,這會兒聽他這麼說,一下子就來氣了,說:“警察怎麼查案是我們警察的事兒,你未免也管得太寬了一點兒吧!你說我們聽信孟婷的一面之詞,那你有本事讓她改口供啊!”
一句話戳到汪晨的痛處,孟婷根本不認他,甚至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他沒有了解她內心想法的機會。而且孟婷當著他的面也一口咬定自己是殺人兇手,那種樣子相當決絕。
汪晨雖然著急,卻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他望著李隊長,說:“可以給我一支菸嗎?”
李隊長看了他一眼,遞給他一支菸。汪晨打了幾次火才把煙點燃,手在微微顫抖,吸了幾口煙之後,焦躁煩亂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
“你倆有合影嗎?”程娜問汪晨。如果拿出兩個人的合影擺在孟婷面前,看她又會怎樣表示?
汪晨搖了搖頭,曾經有好幾次他提出拍幾張合影,一是留作紀念,二是孟婷不在身邊的時候,他可以看看照片以解相思之苦。可孟婷不是說工作太忙沒有時間,就是說沒有好好打扮自己,照得不好看不如不照。
程娜安慰汪晨說:“你彆著急,如果孟婷到派出所自首隻是為了求死,那她想死也死不了。”
李隊長點了點頭說:“這件事兒我們還要深入調查核實,既不會聽信他人的一面之詞,也不會被表象的一些假象所迷惑。你放心,如果孟婷真是兇手,她想跑也跑不了。如果她不是兇手,那就像程娜說的,她想死也死不了。”
聽李隊長這麼一說,汪晨一顆懸著的心又放下了一些,他問李隊長是否已經調查過孟婷的社會關係,比如鄰居、同事和朋友等等對孟婷的評價,以及她丈夫被殺那天她在哪裡?在做些什麼? 。。
擺脫不幸的婚姻
李隊長告訴汪晨這些情況派出所都已經做過調查,正是經過調查,他們才瞭解到他和孟婷之間的關係,並迅速把犯罪嫌疑人的目標鎖定在他身上。孟婷丈夫被殺那天,據她的鄰居說好像在家。孟婷是個沒什麼愛好的人,平時也不愛上哪,除了上班和回孃家,幾乎都是呆在家裡,看看電視上上網帶帶孩子什麼的。但鄰居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注意她的動向,不能百分之百確定。孟婷回孃家一般都是週六或者週末,那天是星期四,可以排除她回孃家的可能。
“你們去過孟婷家裡嗎?她家人總該知道她是不是一直在家啊!”汪晨始終抱有幻想,急於求證,孟婷沒有僱兇殺人。
“那個老太婆,孟婷的婆婆,一口咬定她那天晚上出門了,還向我們哭訴說肯定是她兒媳婦害死了她兒子,因為媳婦在外面偷人。”程娜說完偷人兩個字時才驚覺自己說話太快,瞟眼看汪晨,汪晨似乎並沒有在意這兩個字,神情有點呆滯,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片刻,汪晨回過神來,又問:“那你們見到她女兒了嗎?小孩子是不會撒謊的,你們問了小女孩兒她爸爸是怎麼死的嗎?”當初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小女孩,孟婷也許就下定決心跟丈夫離婚了。
程娜輕聲嘆息,說:“問了,小女孩兒說是媽媽殺死了爸爸。
“什麼?”汪晨這一驚非同小可。“我不相信。”
曾子木冷笑一聲,說:“你剛不還說小孩子是不會撒謊的麼?這會兒怎麼又不肯承認了?”
“我不信,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汪晨一邊搖頭一邊自言自語。
李隊長說:“汪晨,你不用在作案時間這個問題上糾纏,孟婷牽涉的是僱兇殺人,即便她沒有作案時間,那也不能證明她無罪。何況,孟婷完全具備作案動機。”
“難道僅僅因為她有婚外戀,你們就認定她有作案動機嗎?”
“僅此一點就夠了,何況還不止這一點。”
“還能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