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姬越笑道:“所以才需要你回來。你這些年走遍大江南北,明線暗線早佈置完畢,在這緊要關頭,哪能還在外面?”
華千儀沒接話。
姬越度她面上神色,知曉又是舊事,於是嘆道:“你迷戀他了這麼多年,到底還是不死心?”
華千儀往虛空望去,言語中帶緬懷,“他那樣的人,溫潤如玉,胸有溝壑,很難讓人不動心。”
姬越便噤了聲。
“不過我今次見著蘇青,倒也覺出她與我們生於盛京中的人的不同。”她看向姬越,“倒也不再是不甘心了,這麼久的不甘心早就夠了,但也因著這麼多年,到底還是放不下。”
姬越又是一嘆。
“你總歸不是一般女子,天下好男兒多得是,何苦在一棵樹上吊死?”
華千儀微微一笑,“執念,感情,哪裡是那麼容易就放下的?”
她笑起來,面上的冰雪就全融成了春水,一張臉也就生動璀璨起來,姬越只掃了一眼,就移開了眼,耳根卻漸漸染上紅色。
出來的時候還早,蘇青便也不想盡快回去,便跟蘇信說在京城裡逛一逛,又想到現今蘇宥也在,一個小廝總歸不夠,便說去挑幾個伶俐聽話的小廝丫頭回來,也算是將蘇信的壓力分擔分擔。
蘇信聽了蘇青的意思,沉吟了一會兒,“京城裡稍微有名的牙婆都老早都被官家奶奶們定好了,有些資質好的也先往那邊送,現在說要,恐怕留下來的都是些平庸的,恐怕不能讓小姐滿意。”
原先蘇信是極寡言的,就是說話也沒這麼從容,可畢竟現今蘇青知道了他身份不簡單,再隱瞞下去自然也沒什麼意思,所以現今蘇信同蘇青說話常常會將他的思量考慮說出來,蘇青聽著覺著真誠,事情自然也好辦的多。
蘇青沉吟了一會兒,“你是說去黑市?這我倒也想過,不過黑市裡面買賣的有許多說不出來歷的,我現今在京中根基未穩,若當真遇上一些家族中人,恐怕不美。何況黑市開市一向有時間限制,哪可巧就這兩天?”
蘇青原先在漠北的時候也野,所以有些暗地裡的東西她也接觸過。何況她原本就管著軍需後備,有些時候京城這邊下令調糧來不及的,她就只能走暗地裡的路子,所以對這些也有些分寸。
倒是蘇信沒想到,特詫異的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小姐聰慧。”暗道主子沒有看錯人,又接著說:“屬下跟黑市裡面的一些人也有些交情,能找到些不惹是非的清白人家的姑娘小子,若主子放心,就交給屬下做也行。”
蘇青點了頭,“那你去做就是了,若是方便,這兩日便帶回來吧,也好照顧爹爹。”
“是。”
不過聽著蘇信的意思,倒是他對京城的事情也十分清楚,但他又算是蘇宥信得過的一個人,那在蘇府待的時間肯定也不短,那便是老早之前他主子就將他放到蘇家了?那麼許久之前就能想到現今的狀況,也著實是有遠見了。
又想起來顧池的大手筆,覺著京裡聰明人當真不少,只可惜都潛得太深了。
她靠著車廂閉目養神,這才想明白顧女蘿當時說那話是想讓她成為盛京貴女圈子裡面眾矢之的的。她們本就是看著華千儀,顧女蘿兩人的臉色說話的,今日的言談中顧女蘿早就表現了她的不滿,要是再拉上華千儀這個人,那盛京裡的貴女們肯定就沒人敢對她有好臉色了。不過蘇青本來就不在乎這些,她們同她又沒什麼牽連,幹嘛非得看著他們的臉色來?
不過若真是這樣,那顧女蘿也太囿於閨閣了些,不像是在顧家這樣的環境裡養成的,何況辛闕說他跟顧女蘿交過手,還甘拜下風。如果真就是這樣的一些把戲,那辛闕也輸得太不光彩了些。
何況真這樣,華千儀今日又為什麼要來幫她?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