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我們集體上了一次廁所,齊思新帶頭走進一片小樹林,每人來到一棵樹下,準備用尿澆灌它們茁壯成長。我率先尿完,環顧他們幾人,楊陽和鍾風擺動著屁股,好像在用尿書寫自己的名字,而齊思新卻雙手自然下垂,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
“你幹嘛呢?”我問。
“撒尿唄!”齊思新感覺我的問題很可笑。
“你的尿呢,我怎麼沒看見?”
齊思新一低頭,發現褲子還系在自己的腰間,而他確實感覺尿已排出體外。這時,鍾風指著齊思新的褲襠說:“你丫這裡怎麼在滴水呢!”
齊思新如夢初醒,趕緊褪下褲子,可是尿已經一滴未損地浸透在他的褲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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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尿溼褲子,但絲毫沒有影響到齊思新喝酒的高漲情緒,他脫去外褲,穿一條被尿浸溼的小褲衩坐在馬紮上繼續與我們喝酒,空氣中瀰漫著臊乎乎的味道,我們分不清這個氣味究竟來自於烤羊腰,還是齊思新身上的那條褲衩。
凌晨2點的時候,烤串老闆對我們說:“哥兒幾個,差不多了吧,我要收攤了。”
楊陽說:“您收您的攤,我們再喝會兒。”
老闆說:“那你們是不是先把帳結了。”
鍾風說:“行,你再給我們拿10瓶啤酒,烤20個串。”
老闆說:“現在到天亮還早著呢,你們多來點兒串吧,我陪你們呆到兩點鐘也不容易。”
鍾風說:“不用了,20個串足夠吃了,也許還吃不了呢!”
老闆看出鍾風是為了喝酒而吃串的那類人,便不再強求。
鍾風這類人的一個顯著特點就是,喝一瓶啤酒頂多需要吃一個肉串,這種本事決非一日之功,是鍾風每天經過嚴格的訓練才由五串練到一串的,鍾風說他要把這種功夫練到及至,即只吃一塊肉便可喝掉一瓶啤酒。
鍾風做的最過分的一件事情是,他讓老闆烤了六個串卻喝掉七瓶啤酒,而且這七瓶啤酒是鍾風從超市買來的,他一個人佔用整張桌子長達兩小時之久,使得旁邊手裡攥著一大把羊肉串苦於沒坐位而不得不站著吃的學生不停地向他瞥來白眼,但鍾風毫不在乎。老闆說,這是我經商以來做過的唯一一次賠本的買賣。更可氣的是鍾風居然把那幾個串讓老闆反覆加熱了好幾回。那天晚上,老闆也喝了許多酒,他漲紅著臉,攥著一個空酒瓶,怒不可遏地站在鍾風面前,否則鍾風還會不知好歹地從書包裡掏出另外三瓶啤酒(鍾風在超市買了十瓶啤酒)並拿出一個涼花捲讓老闆放到火上烤一烤。
早上五點鐘,宿舍樓門被看門的大爺開啟,我們七扭八歪地魚貫而入。我進了宿舍沒有脫鞋便倒在床上,鍾風找來一張涼蓆席地而臥,楊陽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爬到上鋪,拿一條毛巾不停地擦著汗,齊思新脫掉小褲衩,用毛巾被裹住身體,很快,我們便各自睡去。
13八點鐘的時候,張超凡、馬傑、趙迪紛紛起床,並不時地說著害怕、多喝水之類的話。我睜眼一看,馬傑正守著兩個葡萄糖瓶子往肚子裡灌水,一問才知道,原來我們今天要獻血。
我問:“我們昨天喝了一夜的酒,不獻行嗎?”
馬傑說:“學校規定了,只要化驗合格者,必須獻血,否則不給畢業證。”然後又抱著葡萄糖瓶子咕咚喝了一大口,可能是實在喝不下去的緣故,他問我們:“你們誰喝?”
沒有人回答他。
過了一會兒,馬傑躺在張超凡的床上說:“憋死我了!”
楊陽從床上跳下來說:“那你丫就尿去,在這兒瞎喊什麼!”
馬傑說:“不能尿,要不然就白喝了。”
八點半鐘,我們來到校醫院做血液檢驗,最後的結果是,張超凡,馬傑、趙迪血液合乎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