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中草叢裡匍匐的另一名護院家丁,直接將其拍得五孔溢血,昏死過去。但他總算下手留了三成勁氣,這名糊了滿臉血,莫名丟了半條命的護院家丁還剩有一絲氣息。但這不是凌厲手下留情,而是留了後招,做給外面的人看。畢竟他與那四個護院家丁還沒撕破假面。…
經這一掌,凌厲胸腹間那股滯氣更加強橫,激得他快要忍不下後頭那抹腥鹹。還好他此時蹲身在草叢裡,外頭那四人還未走近,他也就還來得及從緊口的衣袖裡掏出一隻瓷瓶,往口中倒了幾粒藥丸,快速嚼碎,合著已泛腥鹹氣的唾沫嚥下。
這藥沒有什麼氣味,嚼碎時,口舌只感受到一種白麵滋味。但當這藥丸合著唾液咽入腹中,便彷彿一泓火油被點燃,燒得渾身無一處不舒泰,胸腹間那股滯氣自然被這股炙烤力量穿透擊散。
取瓶、服藥、放回,三個動作一氣呵成。這瓷瓶裡的藥丸不能多吃,恐怕傷身過甚,藥性過後身體就垮掉了,但凌厲最近這幾天已經因為諸多原因,不得不多次服用。此時此刻,他更是別無選擇。
當那四個在前面領路的護院家丁察覺到背後異狀,轉身追過來時,他們跑近了沒幾步,就見那名黑衣特使從草叢裡站起身,手邊則拎著個血人,宛如拎著一顆剛剛從地裡拔起的雜草。
凌厲微揚起下顎,淡淡說道:“此人明知我等行過,卻依然蟄伏在草木深處,殺氣畢露。這也是你們的人?”
相距三步遠的四個護院家丁看著那血人,心裡先是輕微一顫,其中膽量大些的那位先吞了口唾沫,再才舌頭有些打結地說道:“是……這是白姑娘的安排。”
死亡。永遠是人性中最能勾帶起恐懼情緒的一大誘因。
他們四人都沒料到,這位早聞其名,但今天是第一次見著正主的相府特使,除了武功高絕,還是個狂縱之人,一出手即是損一條人命。
在他們的模糊印象中,丞相老爺雖然陰抑,也是個好不在乎底層下屬性命的狠戾之人,但在沒有他在場之時,他派出來的人。斷然不會如此狂縱殺人。這不是丞相老爺重用的下屬心性仁善,而是歸於一種紀律,在他沒有指派的時候,他的下屬不允許有個人主張。
縱然丞相府廣灑人力,頗有些私權化解之法。但涉及人命之事,總不是小事情,多了總會生漏子。
看著面前這四人臉上一齊露出驚恐表情,漸漸的在驚恐之中又浮升些許質疑,凌厲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出手的確過重了些,但他又必須出重手,總不能叫手裡拎著的這個人還能說話。告訴別人他剛才躥進草叢是為了吞藥吧?在反應時間短促,不夠他深思熟慮的時候,他就只想到了面門一掌這種有些兇悍的招式。
凌厲隨手扔掉他拎著的那個人,從草叢裡走了出來,緩緩又道:“他還沒死,回來再醫治也來得及。不知這白桃是如何安排的。既然她那邊遲遲拿不下任務,就該召集所有人前往,此時此刻還將人力分散,有何意義?完成此次任務後,她難道還準備繼續在這宅子裡生活?”
繼續在前領路的四個護院家丁裡。有一人回頭看了一眼,好奇問道:“莫非特使大人聽聞什麼,可否提前告知一二?”
“此事相爺自有安排。”凌厲冷著臉挑了挑眉,話語微頓後又道:“想安穩活著,就別問自己不該知道的事情。”
四個護院家丁聞言,目光一齊瑟縮了一下,果然不敢再多話。
一路還算順利,只遇到兩股阻力,有那四個傀儡在前帶路,凌厲只需冷臉站在四人後頭,要麼一言不發,要麼簡短几句話,略施震懾即可。…
在許多組織、部門,都是外嚴內松的格局,攻破外圍防線,進入內部,臉認熟了就好辦事。凌厲早些年刺殺“快刀門”左護法,以及刺殺“青野教”十四堂主,乃至後來到下河郡郡守府“割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