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倒在床上。
拎起公文包,準備要下樓的歐陽英治以下顎指指夏寰,吩咐眼鏡仔說:「去幫他弄些冰塊來,要能夠讓他冰到頭裂開來的那種。不然你們老大應該會頂著一顆很漂亮的腫包去會見客人們了。」
夏寰什麼也不能做,只能攤開成大字狀,等著暈眩感自動離開。
英治走下躍層的樓梯時,恰巧夏彪在一大群弟兄的簇擁下走進了客廳,兩人的視線不偏不倚地交會。
嘖,都是夏寰那傢伙,沒事製造爭端,耽誤到他的時間,讓他錯失了搶先從安全門離開的機會——希望此刻他左顎臉頰的腫痛感,可以給他一點教訓。我的鐵頭攻擊,可不是鬧著玩的。
英治蹙著眉頭,內心嘆著氣,既然已經決定要正面迎戰夏父,此時他不該逃避才是,可是今天是那個「代理孕母」登場的日子……聽見這訊息是一回事,然而親眼看到女人挺著大肚子,懷著夏寰孩子的模樣……刺激實在太強了。
只有今天,他不想和他們交戰。反正夏父頭一天來的目的,應該只是耀武揚威一番,真正的「對戰」應該是他提出條件之後,夏寰要接受或不接受的時候。來日方長,英治可以等之後的日子再參戰。
不過現在既然碰上了,英治也不會裝作沒看到。
下了樓梯,對著迎面而來的夏父點了點頭,說聲「您好」,短暫地看了對方一眼。夏父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英治也不意外,等他們擦身而過後,他往玄關移動。
「等一下。你也一起進來。」
老人粗魯的命令口氣,讓英治眉頭深鎖,伹他還是基於禮儀地說:「抱歉,已經到了我上班的時間。」
「很快就會解決的,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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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夏寰老了以後,也會是這副模樣嗎?英治心想也許自己還是趁早和他分開,會比較聰明。
總之,現在不能不給老人家一點面子,英治踏著心下甘情不願的腳步,重回到自家客廳中,和大夥兒一起等著主角——夏寰姍姍來遲的大駕。
5、
夏彪雙手抱胸,宛如門神般坐鎮在單人沙發上,肅殺之氣飄蕩在空中,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好壞。
「誰惹老先覺生這麼大的氣?」
「用得著問嗎?他都跑來這裡了,看樣子是來向咱們大仔興師問罪吧!最近大仔有做了什麼惹他老人家生氣的事嗎?」
「這問我,我哪知?喂,小汪……X,那小子跑哪裡去了?成天到晚都跟著老大的人只有他,他應該是最清楚的啊!」
刻意不想靠近中央,英治默默地靠著離玄關最近的那道牆而站,剛好前面站著夏寰手下的那些組長們,讓他可以不引人注目地綜觀全場。佔盡地利之便的他,將組長們討論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聽進耳中,同時也在心中畫出了個大問號。
他也想不透,今天照理講是奸巧老人炫耀自己即將有金孫的滿面春風日,怎麼卻像是吃了炸藥一樣,怒氣沖天地上門踢館?
「一大清早的,幹麼一堆人死氣沉沉地坐在別人家的客廳裡?你們這些傢伙,沒別的地方好去,沒別的事可做嗎?」夏寰慢吞吞地踱下樓,說:「老頭,你不在南部打打小牌過好日子,上來惹什麼麻煩?」
夏彪眼神銳利地瞪著他。「哼,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問你自己!」
「良心?」走到父親面前,夏寰一屁股坐進沙發,掏了掏耳朵,漠下關心地說:「不好意思,我的基因裡面少了這一項,八成是受了上一代種子不好的影響。」
「你免在那裡裝瞎裝瘋了!『虎毒不食於』這句話你是沒有聽過嗎?我沒想到你竟比老虎這款禽獸擱卡不如!囝仔的事,我是不知你打哪裡探聽到的,可是除了你以外,誰會有理由對他們母子下手?那名打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