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這起案子,發生在你的轄區,該由你來細查!”
賀知縣接過血書,只看了一眼,立刻道:“這卻是賀清吏司的字跡,我是見過的,絕不會有假!”咬牙切齒道:“如此看來,賀清吏司真是死得冤枉啊!”
賀學之一副感嘆之色,長嘆一聲,閉上了小眼睛。
韓漠淡淡一笑,問道:“賀知縣以前見過賀清吏司的筆跡?”
“見過見過。”賀知縣不迭地點頭:“同僚相敘,賀清吏司精於丹青妙筆,時常提上幾幅好字,我是銘記心中的。”
韓漠搖搖頭,不動聲色道:“這不對吧?”
“韓將軍指的是?”
“賀知縣,這是以手指上的鮮血所述,賀知縣平日所見,應該是賀清吏司以毛筆著墨所寫吧?這手指與毛筆之間,那是相去甚遠,字跡已然變形,怎可能是一樣的?”韓漠淡然道:“賀知縣莫非曾經也見過賀清吏司的血書?”
賀知縣一愣,尷尬不已,不知如何應答。
賀學之皺起眉頭,卻見韓漠已經湊近過來,附耳低聲道:“世伯,賀清吏司或許真是冤屈,但是咱們提供證據時,一定要謹慎小心。賀知縣一眼就看出這是賀清吏司的筆跡,那是說不過去的,我倒罷了,但是到時候別人來調查,或者有其他人從中作梗,別人以此為漏洞,便能給賀知縣找到不小的麻煩……世伯,你說是嗎?”
賀學之眯著眼睛,本來皺起的眉頭展開來。
他禁不住狠狠瞪了賀知縣一眼,這才笑呵呵地向韓漠道:“世侄說的是,咱們做事,那是要謹慎才是。不過這血書應該是賀達親自所書,若是有人懷疑,咱們可以讓仵作驗血,看看這血書上的血跡與賀達的血液是否相同。”
韓漠道:“我想也不會差。照著血書看來,賀清吏司自盡,莫非真的是因為受到蘇侍郎的侮辱,這才看不開?”
賀羽已經跪下道:“求大老爺,韓將軍和知縣大人為家父做主!”
此時隊伍已經靠近,哭哭滴滴之聲更盛,悽悽慘慘慼戚,白幡在空中隨風飄動,更是有不少百姓已經離得遠遠的往這邊看。
賀學之皺著眉頭,走到縣衙西院大門前,高聲道:“蘇侍郎在嗎?在下賀學之,賀大人能否開門說話?”
他話聲剛落,就聽到屋子裡一陣騷動,更聽到蘇克雍大聲喝道:“你們不必攔我,我還怕他們不成?本官秉公辦事,神鬼不懼,閃開,誰再攔我,本官必定重責,開啟了門,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將本官怎樣!”
聽他話的意思,顯然是他的部下的官員將他攔住,怕開了門後,出現更大的變故。
那西院子裡一陣嘈雜後,忽地安靜下來,過了片刻,那大門“嘎嘎”地緩緩開啟,蘇克雍陰沉著臉,揹負雙手,站在大門後面,高聲道:“蘇克雍在此,你們想如何?”
宜春一眾官員士紳頓時都往大門處靠,人群密密麻麻,一時間便將大門堵住,只不過此時賀學之正站在大門前,卻沒有人敢衝進院子裡去,不過看這一眾官員士紳的架勢,只要賀學之輕輕搖搖手指頭,勢必如同洪水猛獸般衝進去。
賀學之盯著蘇克雍,拱了拱手,道:“蘇大人,打擾了!”
蘇克雍冷笑道:“賀大老爺,你帶著一大幫子人,是想綁我,還是想殺我啊?蘇克雍人頭就在項上,你們儘管來取。”
賀學之豈會被他這言語激怒,淡淡一笑,道:“蘇大人誤會了。我是剛剛得到訊息,聽說蘇大人這裡被圍,所以才匆匆趕來看看是什麼情況!”
“哦?”蘇克雍一臉不屑:“賀大老爺如今可知是什麼情況?本官到現在也沒有弄清楚,我堂堂吏部侍郎,奉旨來到宜春徹查案子,這一大早,卻聽到這外面喊聲震天,更有人揚言要取本官性命……這宜春的官員,就這般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