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侵奪後才被變成馬賊窩,而附近的部族又迫於黑山寇的強大武力不得不屈服。
黑山城雖然規制不大,也就三四里見方,但聳立在黑山南麓的綠洲深處,在稀樹草甸及茫茫沙海的襯托下,顯得巍峨壯闊。
陳海御馬直驅,都進入黑山寨箭樓的射程範圍,也都渾不在意;與陳海並肩御馬在諸馬賊最前端的樊大春看到黑山寨的城門這時候緊閉著,手心捏著汗,心裡更期待黑山寨的守兵能夠發現異常,一通亂箭射來,他們好打馬逃離這是非之地。
陳海的計劃雖然可以說很有想象力,但也大膽之極、兇險之極。
雖然說是黑山寇精銳盡出,留下來守寨的兩千兵馬戰力有限,但樊大春心裡知道馬賊窩是弱肉強食最殘酷的地方,老弱病殘根本沒有生存下去的空間,黑山寇留下來守寨的兩千兵馬再弱,也不知道要比西羌國的僕兵強出多少倍。
與其騙開寨門,衝進去混戰,樊大春寧可這時候就被黑山寨的守兵看出破綻。
“二當家,你不會故意露出破綻吧?”陳海將玄胎淬金戟橫在身上,笑盈盈的壓著聲音問樊大春。
“三當家開什麼玩笑?”樊大春苦笑道,“你們到底是不是董氏派出來的?這些年我與諸多兄弟提心吊膽、風餐露宿,也早就想著找家強豪攀附。說實話,幹完這一票,我也不想再像沙耗子似的東躲西藏,這日子死活都看不到一個盡頭,到時候還希望大當家、三當家幫著引薦啊!”
先讓他們傾巢而出,方便河西兵馬能趕到在諸路馬賊合圍前進佔夜渠山石城堅守,這時候就又帶著他們突襲黑山寇的老巢,攪亂諸路馬賊的軍心,樊大春再愚蠢,也不會相信寧蟬兒、陳海與河西董氏沒有半點干係了。
寧蟬兒乘馬稍稍落後一些,與韓文當等馬賊頭目混在一起,她嬌小的身子裹在深褐色的罩袍裡,露出巴掌大的小臉,聽隱約聽到陳海與樊大春在聊什麼,沒有吭聲。
“夜渠山的兄弟,你們不是應該正跟著我們大當家謀大事嗎?怎麼就突然跑到我們黑山來做客了,莫非是你們被西羌國的賊族收買了,想要來偷襲我們黑山寨?”
這時候黑山寨的敵樓,站出一位乾瘦老者,深陷的厲眼透漏兩道寒芒,如有實質般在陳海、樊大春臉上掃來掃去,滿臉的狐疑。
樊大春恨不得直接誇老賊費溪有眼光,一語就說破他們的行藏,但這時候也只能硬著頭皮,將路上編好的言辭說出來:
“大統領已經將董氏的女娃子圍困在月牙湖,就等著將西羌國的援軍誘出伏擊,大統領特地令我們夜渠山的兵馬過來,與費老爺子你匯合,要費老爺子你帶著大家,從側後包襲西羌國援軍……”
“我家大當家的手令在哪裡?”費溪在這茫茫沙海里廝混了半輩子,什麼樣的爾虞我詐都遇到過,雖然樊大春的說辭看不出什麼破綻,但也不會輕易開啟城門。
“操,鳥雞|巴事恁地煩人!”陳海壓著聲音,很不爽的罵了一句,一口唾沫擲地有聲的吐城門前的沙地上,驅馬往前跑了一段距離,從懷裡掏出鷹妖令牌扔上去。
“我要看我們當家的手令。”費溪自然能驗出令牌無誤,但猶不肯相信這麼重要的事情,大當家竟然都沒有派一名嫡系親信跟樊大春他們一起回來,堅持要看到手令才開門。
“賊娘稀匹的,”陳海這時候再才忍耐不住,舉起玄胎淬金戟指著城頭就破口大罵道,“姓孔的呼來喝去,扔了一塊破鐵牌就要我們在茫茫沙海里跑東跑西,鬼知道你媽什麼狗屁手令不手令?老子頂著風雪跑了三天三夜都沒有歇一口氣,你們兩頭老倔驢躲在城裡吃香喝辣的,跟老子要什麼手令,信不信老子一戟將你們這破雞|巴門給斬個稀巴爛?”
“三當家,不要衝動,費老爺子也是慎重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