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南去了。
顏歸宗三人隨小二辨認過客房,又到市井上買了些用品回來,上樓回房時,正見一“五蝠門”弟子從樓梯下來,吩咐小二準備好夜宵,送到客房,他兄弟四人慾暢飲慶功。顏歸宗心道:“這四人既已住下,另三人必定同在。且待今晚,探個究竟。”
宿邊城一探隆恩棧 走血域兩遭索命嫌(中)
因心下記掛此事,顏歸宗夜間並未沉睡。時至午夜,他便悄然起身,小心關了房門,悄聲朝那四人房間去了。
夜空雖有少許陰雲,那臨近月半的月色卻也十分亮堂。月下的事物也都瞧得清楚。
顏歸宗挪步來到窗前,只見屋內燭火通明,“五蝠門”四名弟子正自飲食得快活,卻不見另三人吱聲,顏歸宗便潤了食指,在窗紙上開一小洞。向屋內一瞧,才見那三人被安靜地捆縛在屋內一角落,均已閉了雙眼,口中填有布條,似怕這三人叫喊之聲擾了他四人的清靜。現下卻不知這三人是死是活。想是此三人因飢勞過度,體力不支,眼下已昏睡過去。
談笑之中,只聽得屋內一弟子說道:“如今這江湖中人,一犯下歹事,沒了藏身之處,便都往暮雲山,西南嶺,血刃峰,血域風城裡逃。連這三名江洋大盜都是如此。”
另有一人說道:“你當那‘血域風城’是何甚好去處?正是惡人雲集之地。其中無一不是惡貫滿盈之人。”
又一名弟子憂慮道:“三位師兄,若是歹人都投了那惡人麾下,江湖上日後哪裡還有安寧之日?山裡惡人雲集,不定哪日舉旗出山,滅了正義之派,一統武林,大家可有的罪遭。”
顏歸宗一聽,心道:“算你還有良知,白日裡你四人欺侮那酒客,怎地不自責一番?”轉念一想,卻又是心下慚愧得緊。連這“五蝠門”之無名弟子都尚且知曉眼前江湖事態,力阻歹人與那惡人為伍,多想著武林正義之事。而自己一行三人卻正要前往山裡與惡人結盟,實有不該。
然一想到一些所謂名門正派,徒有正派虛名,空打名門旗號,為非作歹有甚於惡人。更可恨的是他們四下結盟,造謠生事,欲滅他“清風堂”,便氣不打一處來。想那好人之中惡人不絕,歹人裡也不乏仗義之士。暗歎江湖本無絕對好人歹人之分,他一心想成就存邦之舉,便不覺聯盟“血域”有何不該了。只覺得這說話之人與另三名弟子相較之下,極富正義之感,看上去,竟是四人中年紀最小的一個。白日裡欺侮酒客之人,卻已喝得甚是迷糊。
又聽另一人說道:“咱們兄弟四人不正奉祖師爺、師傅之名在抓捕惡賊麼?咱們捨生忘死地抓了惡賊回去,替武林除害,卻有誰給咱好處。”那領頭師兄便說道:“三師弟也喝多了,盡是渾說。”轉頭向那年紀最小的弟子說道:“四師弟,快收了酒器,仔細你我二人也醉得不省人事,跑了這三名小賊,祖師爺、師傅怪罪下來,可夠咱喝一壺的。”說著,便一同來扶另兩人回各自房間歇息。
顏歸宗先前只管探聽屋內敘話,不曾留意周遭,現下見有人出來,這才細辨四周,決意找尋藏身之處。時下,他已無暇多慮,仰頭看那屋樑,便欲抬腳飛身直上,正待足下發力,卻又硬生停下。原來這屋簷之下,早有一白衣人躲藏於此。他先是一驚,知這白衣人先於他到此,卻不知那人是何居心。又苦笑自己行走江湖數十載,今晚卻疏忽於此。
那白衣人也已察覺被人發現,當即從屋簷下竄出,足點樹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