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便目視前方,他一顆心砰砰直跳,只覺得心中那一點點隱秘,叫她那凌厲又清冷的目光一掃,赤裸裸坦誠出來,無所遁形。
好容易將車子開到了餐館,下了車,她走在後面,突然“咦”了一聲,他其實早已繃緊了神經,若不是長年嚴訓練就出“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沉著冷靜,只怕即時就能叫她瞧出了端倪。
“已經入了秋,怎麼還能汗溼了衣服?”
他只笑不答,幸而她也沒再深究。
晚間,與她聊著電話,末了,她突然說道:“我媽媽每個月初三、十六都會去藏春樓聽禾老闆的戲,那兩天是碼頭驗倉的日子,我離不開,你陪著我媽媽去吧。”
“我不愛聽戲。”
“我媽媽對你的態度你是知道的,就這麼個機會,你自己看著辦吧。”
掛了電話,蕭佑城半倚靠在床頭,一直坐到深夜,將白日裡的情況,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回想了許多遍。自己尚未理清的情緒,她如何能夠看透?自嘲一笑,覺得自己太小心,他容不得任何可能失去她的危險,哪怕是他自己造成的,也要死死掐滅。
半個月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又到了禾老闆登臺的日子。蕭佑城這次並未帶侍從,隻身一人來到藏春園,便連戎裝也換下了,只穿了件普通的黑襯衫,他瞧得出,常霏並不喜歡他少帥的身份。
藏春園是海天幫名下的產業,每到初三、十六,會特意為常霏留下包廂,代黎大概提前打過招呼,蕭佑城剛進園子,便讓人領進了常霏的包廂。
常霏來得晚,見到蕭佑城顯然很是意外,但很快明白過來。蕭佑城這般殷勤,常霏也不好總繃著臉,對他的態度也漸漸和氣了一些。
禾老闆的出場依舊引起轟動,蕭佑城這次帶了防備,眼睛瞧著臺上的身影,卻逼迫自己將心思抽離,可看著看著,又陷了進去。。。。。。
禾老闆今日扮的是武旦,彩繡大靠,頂盔貫甲,那樣沉重的戲服下,卻分明藏著纖細的身子。
蕭佑城突然開口:“伯母,這位禾老闆,是不是與府上有些淵源?”
常霏原本專注於看戲,聽他怎麼一說,低下眉目,很快又抬起頭來,“少帥何處此言?”
“我覺得。。。。。。這位禾老闆。。。。。。與黎黎有幾分相似。”
常霏無意識攥住膝上的織錦旗袍,“少帥說笑了,上了這樣濃的妝,就算人在跟前,也是瞧不出長相的。”
“倒不是說長相。”蕭佑城擰著眉,茫然又思索的模樣,“我也說不好。。。。。。只是。。。。。。感覺。。。。。。”
臺上的禾老闆此時耍了個漂亮的花槍,臺下一片掌聲雷動,常霏也跟著鼓起掌來,蕭佑城那剩了半截子的話,就這樣被淹沒。
在接下來日子裡,代黎再未提過禾老闆的事情,蕭佑城自然也不會主動開口。有那麼一兩次,還是會夢見,可偏偏總會變成代黎的模樣,總會嚇得蕭佑城一身冷汗。
這日陪著常霏看戲,臺上已經唱完了兩出,樓底下突然喧鬧起來,原來是進來了七八個北軍,非得佔著別人前排的位置,沒人願意為這樣的事情去惹這些當兵的,只一會,坐位便讓了出來。臺上還唱著戲,蕭佑城不好在這個時候下去整治,臉色尷尬,“伯母,佑城治軍不嚴,讓您見笑了。”
常霏微微笑了笑,繼續看戲。蕭佑城冷眼去看樓底下那幾個人,領頭的是錢文勇,仗著他父親在軍中有些地位,行事頗為放肆。
禾老闆沒唱完,錢文勇又帶了人先行離開,蕭佑城這下是真惱了,心中開始盤算著是該給他降幾級。
散場後,蕭佑城一直將常霏送進車裡,這才去開了自己的車,將要行至都督府時,突然被一輛車截住,只見常霏匆匆下來,“少帥,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