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火了。
這一聲,反倒沒人再嘻皮說笑了,石瑞行走到我面前,問:“你當真認識老黑?”
其實什麼老黑老白的,我哪裡認識?我只是唬他們一下而已。但我說:“好幾年了,我想應該沒問題。”
“你當真要去?”石瑞行有些疑惑不解。
“去就是去,有什麼了不起?不過,你們先要放人。”我餘怒未消。
“那不行!醜話說前面,我石瑞行可不是猴子,你要跟我耍花招,後果自負。”石瑞行為我親手鬆綁,他指著蓮花山西側的方向,“順著這條路連著走,過四座山,有個鍊金廠,再順著盤山公路向上爬,一直走到山頂,逢人就說給老黑送信兒的,有人會把你帶到。”
“你妹妹叫什麼名字?”我問。
“石瑞影。”
我急匆匆地向著肖家村進發,其實這個地兒我再熟悉不過了,當新兵那會兒,我就在肖家村的訓練基地呆過。晌午剛過,天氣異常炎熱,抄小路翻山,皮肉被拉拉秧和荊棘子刮破了,我顧不得這些,快步疾走,為得是及早見到老黑。其實,我心裡一點兒底也沒有,這翻山路上想的一個個辦法都被自己否定了,後來,每回想起這段經歷,我都感到汗顏,第一次打臉充胖子,硬著頭皮做事。
爬上盤山公路,過了幾十個攔路的盤問。走過一段彎道,我已經精疲力竭了,感到一陣眩暈,趕快閉上了眼。
當我睜開眼時,面前站著一位三十來歲的女人,她往我的嘴裡送水,且說:“小兄弟,你可醒了,你剛才暈倒了。”
“哦!謝謝你,大姐。我……我這是在哪兒啊?”我感覺腦袋像一塊千斤重的石頭一樣。
“這是黑山寨啊!你是當兵的吧?怎麼自個兒走到這兒來了?”她問。
於是,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她,沒想到,她把柴草一下子扔掉,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樣子非常生氣。
“你怎麼了?”我問。
她嘆了口氣,說:“小兄弟,不,解放軍同志,我幫你把人要回來。你只管跟著我走就是。”她邊說邊把我扶起來,徑直往前走,一路無話。只是攔路的不再攔路,而是畢恭畢敬地給我們開路。
“肖黑山,你給我出來!”她大聲吼著。此時,我們已經走到宅院中間,後來我才知道,她喊的這個人就是老黑。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趕快走了出來,他一見到這女人,立馬喜笑顏開地搭訕:“小芊子,你想通了要上來?”
“沒想通!你那次不是說你以後再也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了嗎?”
“這——沒有啊?”老黑說這話顯然沒有底氣,把話題轉到我身上,“他是?”
接下來,女人把我到這裡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了他。
“混帳!我……我什麼時候讓這兔崽子這麼幹了?”看得出來,老黑在裝腔作勢。
“少來這套,你是不是真的把人家妹妹綁在這裡?”她仍是不依不饒。
“妹妹,沒有的事兒。她,她自個兒願意在這兒待著的——”
哦,我才知道,原來他們是兄妹關係。
“胡說,非親非故的誰願意在你這個破地方待著,你趕快放人,否則我就到爹那裡告你狀——”女人很是生氣。
“別——別,妹妹啊,咱有話好好商量,我這不是想教訓教訓這小子嘛,他太狂妄了,我——”
“你放不放人?”
“放,放,我這就叫人去放,來人!”老黑徹底慌了手腳,看來他是很怕他老爹的。
我和她隨著一個人到了後山的水甕房裡,見到了被關“禁閉”的石瑞影。
這是我第一次和瑞影謀面,她的樣子楚楚可憐,見有人來了,嚇得蜷縮成一團,可想而知